被人捅破了心事的张靖煾简直要气炸了,这死小子真的不是生来克自己的吗?那有这样气人的,不好好儿收拾收拾他,简直不知道尊卑伦常了。
可惜的是,张家是纯文人,最是鄙夷武人粗鄙了,所以往日里纵然是有养生之法,可到底比不上贾赦这经过焦二摧残了好几年的身体,所以他自己累的气喘吁吁,累的半死的,贾赦却是气定神闲,一脸笑意地望着他。
张靖煾想想自己也许该是时候塑一下身体了,至少日后收拾贾赦轻松些,不跟现在一样,将自己累的半死。
“莽夫”、“粗汉”、“杀胚”等等的言语就源源不断地从张靖煾的嘴巴里冒出来。
“二哥,说正事儿,您觉得依着我现在的水平,明年下场的话,有多少的把握?”
瞧着张靖煾是真的恼了,贾赦也不再逗他,转移话题问道。
听着这话,张靖煾倒是有些惊讶了,他记得之前贾赦明明不是这么说的,想要再等二年再下场的,可现在为何这么着急?
“几斤几两你自己不知道?学问并不是个一蹴而就的东西,需要长时间的积累,你这般功利,想要取的功名,却是为何?我却是不赞同你这样的心思的。”
“二哥,不瞒你说,我也是没办法呀,如今我年岁也渐大了,再占着国子监的名额似乎也不太妥当,我家二弟你也知道的,最是个好学知礼的,可没个好的业师,所以家慈想让我从国子监退出,跟着父亲身边学习人情往来,跟着太太,管家学着料理庶务,所以我想想,如果能取的功名,成了举子的话,我去谋个官职,也便宜些……”
贾赦这话虽然说的隐晦,可不管是张靖煾还是张大人,再到贾代善,都听明白了这言下之意。
“你要这样想的话,倒也可行,不过你可想好了,这科班正统出身和恩荫是不同的,官场上最讲究的便是出身了,你真的能受的了那个气?”
张靖煾想想贾赦的这个暴脾气,忍不住地出声问道。
“二哥放心,我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志向,日后能守住荣国府就成,家和万事兴,二弟上进好学,日后有他,贾家也不算是没指望的。”
贾赦的笑容很是勉强,其中的黯然却是人人都听的出来。
张大人作为贾赦的岳父,自然是偏疼自己的女婿的,尤其是最近这几年,贾赦上进好学,为人懂事孝顺,和张家也是各种亲近,私下翁婿俩书信不曾断过,他在儿孙面前端着严父的架子,可在贾赦面前,却绝对是慈和的好岳父形象。
现在听着贾家的这些事情,老大人望着代善的目光就有些锐利了。
世人重长子,毕竟长子可是继承人,如何能轻忽,可谁知道这贾家,倒是反过来了。
张老大人是纯粹的气恼的话,代善的心情就复杂的多了。
长子在家中的处境他自然是知道一二的,往常觉得这样其实也好,对着贾赦也算是个历练,可没想到……
唉,老大可真是个傻子!
代善心中虽然骂着贾赦,可是对着内宅的史氏越发地不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