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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晨曦快步先走了,于明旭就和甘淞华以及阿甘打了个招呼,就领着颜晨雨离开了住院部,步行去医院对面的红牡丹餐厅。
病房外终于清静了,阿甘和甘淞华各自坐在椅子上,沉默着。
过来许久,甘淞华才对阿甘说:“小浩啊,这两个女孩,你到底喜欢哪儿一个?”
阿甘淡淡地反问:“你真的看不出来吗?”
甘淞华被噎了一下,又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阿甘扬起头,望了望上面的天花板,说:“二十天后,我会和颜晨雨解除婚约,然后娶颜晨曦!”
甘淞华似乎对阿甘的决定,一点都不吃惊。他继续说道:“能够看得出,这两个女孩子都是喜欢你的,尤其是颜晨雨,她愿意和你解除婚约吗?”
阿甘冷冷地盯着甘淞华:“她不愿意也得愿意!我绝对不会像爸爸一样,家里一个,外面一个!我也绝不会让我的儿子像我一样,悲惨地过许多年!”
阿甘的话,无疑是一条条皮鞭,不停地鞭挞在甘淞华的心上,让他的心疼得抽缩成一团。
“小浩,对不起,是爸爸糊涂!”甘淞华追悔莫及,他当初怎么就鬼迷心窍,把齐丽君养在了外面呢?
“别说对不起,没用的!你再多的对不起,也不能让妈妈活过来!你再多的对不起,也不能抹杀我受到的那些屈辱!”
阿甘说得很平静,但是却平静得让人心疼,心痛!
甘淞华无言以对!
但是他毕竟是阿甘的亲生父亲,他还是有权利关心自己的儿子的。过了许久他才说:“小浩,我知道我说什么,你也不会原谅我。但是我还要说的是,爸爸是前车之鉴,你不要走错路就好!”
阿甘没有接他的话,慢慢地闭上了眼睛。他幽幽地问道:“这么多年,你可曾想过妈妈?你可曾对妈妈愧疚过?”
甘淞华叹息一声:“我怎么会不想她,怎么会不愧疚?你妈妈死后,我本来没想再娶的,可是后来我没有抵住齐丽君的哭闹,就只好把她娶进了家……”
“你不要说了!”阿甘低吼了一声,打断了甘淞华的话。
甘淞华错愕地望着阿甘,张了张嘴,最终闭上了嘴巴。
是啊,他曾想过,他曾愧疚,又有什么用呢?一切都无法改变了!
阿甘闭着眼睛,头向上仰着,靠在墙壁上。
病房外,陷入了无边的沉默之中。他们明明是最亲近的父子,可是现在半句话都觉得多!
于明旭和颜晨雨到了红牡丹餐厅,要了一个包间。
于明旭点了一桌子菜,大都是颜晨曦喜欢吃的。
颜晨雨和颜晨曦生活了十几年,她对她的饮食喜欢也是非常熟悉的。因此,她看到于明旭点的菜,就微微笑道:“我姐姐可真幸福,有你这样一位阳光温暖的师兄。”
于明旭笑笑,没有说话,而是倒了两杯茶水,递给颜晨雨一杯,自己端着一杯,慢慢品着。
这个包间在二楼,有一个大窗户,正对着医院的大门口。于明旭透过明亮的玻璃窗,看到颜晨曦走出医院,横穿马路,向餐厅走过来,他的嘴角忍不住地微微勾起。
颜晨雨在这一刻,是非常嫉妒颜晨曦的。同是女孩,凭什么颜晨曦就可以得到阿甘的爱,还可以得到于明旭无微不至的关怀?
这不公平!
颜晨雨举着茶杯,慢慢地抿着,开玩笑地说道:“于师兄,你那么喜欢我姐姐,就没有想过把她据为己有吗?”
于明旭从窗外收回视线,淡淡地看了眼颜晨雨,微微一笑,说道:“为什么要抢呢?只有颜颜幸福就好!即便她的幸福不是我给的,我也要她幸福着!”只因为颜晨曦的幸福太短暂了,只要她能感到幸福,他就能做到不打扰她!
颜晨雨淡淡一笑说:“于师兄,你可真伟大!”
于明旭轻笑一声,“我不觉得我伟大,我只是遵从了我的内心而已。”
他的视线,转移到了包间的房门上,期待着颜晨曦快点推开那扇门。
“于师兄,我们做个假设,如果有机会,让你们在一起,你会怎么做?”
于明旭瞥了一眼颜晨雨:“我从来不相信假设和如果。”如果真的有假设和如果的话,他一定会抓着颜晨曦不放!
他话音未落,包间的门推开了,颜晨曦走了进来。
“还没有上菜吗?我都要饿死了!”颜晨曦坐在了颜晨雨的身边,对于明旭说道。
颜晨雨笑道:“我刚才一直在羡慕姐姐。”
颜晨曦打开消毒碗筷的包装,漫不经心地问:“我有什么可羡慕的。”
“当然有了,就是于师兄了,他点了十几个菜,几乎都是姐姐喜欢吃的,这就让我羡慕死了。如果有人能对我这样,我立马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