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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段时间。

秦笙总是做噩梦。

梦到记忆里，那个白衣少年，浑身是血。

脸色苍白的站在她的面前。

一遍一遍的问她：阿笙，为什么？你为什么要丢下我？

每一次她都在梦里崩溃。

咬紧牙，咬断舌头，也不要把理由说出来。

然后醒过来，就真的咬破了舌头。

流出来一嘴的血，猩甜得让人作呕。

之后她就会把自己一个人锁在洗手间，哭得昏天黑地。

后来，秦笙无数次的问自己。

真相有那么可怕么？

为什么不肯告诉洛言，宁愿让他彻骨的恨你？

这个答案，秦笙一直以为。

她是要保护洛言，不让他知道那么残酷痛苦的真相。

而这个夜晚。

在海风之中。

看到他愤怒的眼眸之中，自己完全蜕变得和六年前迥然不同的模样。

她突然想明白了。

一直咬断了舌头，都不想告诉洛言真相的原因。

她害怕，打心底里害怕。

害怕他知道真相之后，会如同自己一样，仓皇的逃离躲开。

那样，他们之间曾经的这段感情。

剩下的就只有不堪，半点回忆都不敢留下了。

“你既然知道，还来纠缠我？”秦笙的声音有些发抖，“严洛言，你脑子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