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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入睡的时候，殷雨又做了个恶梦，但这次似乎没有那么可怕，有个模糊的身影挡在她的身前，不再有鲜血淋漓的场景。

天蒙蒙亮，她觉得有点冷，两排牙齿竟然都开始打架。身子忽然一暖，熟悉的怀抱把那透骨的寒冷驱逐了出去，她渐渐地缓过气来。

“又做恶梦了？”尹青遥被惊醒。

“嗯，还好。”殷雨答应了一声，却发现自己声音嘶哑。

微透的时晨曦里，尹青遥的眉眼仿佛画出来似的，不事漱洗也俊朗得不像话。

“都吓出一身冷汗了，这叫还好？”尹青遥挑眉问，“声音都哑了，你梦里到底用了多少力气，才把……喉咙喊破了。”

他摸了摸自己疼痛的左手臂，刚才殷雨不知道梦见了什么，拼了命地握住他的手臂。他还真不知道，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她，居然也有这么强大的爆发力。

“没什么。”殷雨敷衍，“我……我起来做早餐吧！”

尹青遥把她抱在怀里，眸光熠熠生辉：“还早。”

“我昨天睡早了。”殷雨解释，“平常我不会睡这么早的，昨天觉得累极了，所以迷迷糊糊就睡了。”

“睡早了，可你也没睡好。”尹青遥没好气地说，“再睡会儿吧，眼睛下面一圈都乌青了。”

其实更乌青的还是下颔，那是他的手笔，所以他选择性地视而不见。

“我不困。”殷雨叹了口气。

“可是我很困，再陪我睡会儿。”尹青遥说完，她把圈在怀里，渐渐呼吸平稳。

事实上，他才刚刚合眼，这一晚上把殷雨折腾得伤痕累累，他自己也不好过，把文件批阅完，早就疲倦不堪。

殷雨虽然闭上眼睛，却怎么也无法再度入睡。曾经的柳亚风和今天的柳亚风在她眼前交替出现，她掰着指头计算着父亲刑满释放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