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她与月凌殇十分相似。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敢触碰她逆鳞的人,就是找死!
“月……小姐,我,我……”孟芷菡被掐着脖子,话都说不顺溜了,眼底仅剩的一点傲气也消磨殆尽,满目的震惊和……恐惧。
“孟芷菡,再让本小姐听到一句,本小姐不介意你血溅当场!”
“你,你……”孟芷菡瞳孔一缩,脸色憋的通红。
月心璃怒瞪双眸,语气幽冷:“你说,本小姐要是在这儿杀了你,你那侯爷父亲,会不会打上城堡来找本小姐算账?”
“心璃。”东方曜深吸了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才伸手按住月心璃愈发用力的手臂,“算了,这是皇宫,暂时不要惹事生非了。”
天知道他现在多想再帮她用一把力,把这孟芷菡活活掐死!自芊凰不告而别之后,他没有一日不在想她念她,对关于她的话题更是无比敏感。而这个孟芷菡,竟然还敢说她的不是,牢狱之中的账可还没算清楚呢!
“罢了罢了!”月心璃不甘地把手放了下去,狠狠地瞪了孟芷菡一眼,“管好你这张嘴,要是实在管不好,本小姐来替你管!”
“若是还有下次,孟小姐,别怪我们新账旧账一块儿算!”东方曜也一改往日的温和,冷冷道。
孟芷菡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声,脸色苍白如纸,直到眼前的四个人进宫,才稍稍缓过来,伸手往脸上一探,冷汗早已遍布额头,脸颊更是冰冷得感受不到几分温度。
“小姐,您没事吧?!”丫鬟赶紧掏出手帕来替她擦拭脸上的冷汗,通过近距离的接触,她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自家小姐在不住的发抖,冷汗连额前的细发都打湿了一片,不由得暗暗叹息。
宫道上,东方瑾突然想到自家兄长方才的一番言论,不由得疑惑道:“四哥,你刚才那话什么意思?那孟芷菡得罪过你吗?”
东方曜垂眸看了她一眼,轻声把在牢狱里发生的事大概简述了一遍,最后附加了一句:“这样的人,若不是看这是在宫里,心璃你就算掐死她我也不会阻拦。”
“果然还是本小姐太心软了!曜哥哥你别拦着我,本小姐今天一定要活活抽死她!晚晚也是她能欺负的?还敢动私刑,她算个什么东西!”说着,月心璃勃然大怒,伸手抽出腰间的长鞭就要转头回宫门去。
东方焱赶紧抓住她的手臂,不让她冲动行事:“心璃,你先冷静下,今天是子渊选妃的日子,万不可冲动啊,再说了,要对付一个人,办法很多,何必找这种极端呢?”
“……”月心璃狠狠咬着下唇,看得出来是在拼命压制着自己的怒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是啊,今天是子渊的选妃宴,是她期待了许久的日子,怎么能因为这种人坏了心情呢……
东方瑾见她一点点平静下来了,赶紧伸手拉住她的手,乖乖巧巧道:“璃姐姐,对付她瑾儿可有好多办法呢,改天咱们一个一个试试,眼下最重要的是子渊哥哥选妃,可别坏了吉日。”
相比起大殿的热闹非凡,此时东宫却是无比萧冷。
“殿……殿下。”大公公看着一地的琉璃盏碎片,连头都不敢抬,“时辰……到了。”
他面前,一身华服的太子肃然而立,衣袍无风自鼓,朱唇冷勾,眼神深沉的仿佛要穿透人心一般,透出阵阵冰凉。
身为太子,他居然连自己喜欢的女子都无权选择,前方的路早已被人安排好了,连选择反抗的权利都没有,好像有一道沉重的枷锁束缚着行动,让人喘不过气来。
墨子渊对大公公的话没有丝毫反应,就这样看着一地的碎片,蹙眉,又舒眉。
大公公不敢上前,又道,“殿下,您再不走,陛下又该派人来催了……”
墨子渊敛起双眸,两排纤长的睫毛微微一颤,许久之后才转过身,眼眸黯淡,无奈的叹息一声:“算了,走吧!”
大公公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赶忙在前头带路。
大殿之内,歌舞升平,琴瑟漫漫,让人恍如置身于仙境之中。
满堂的女子,个个都是特地打扮,锦衣华服,如同花朵一样簇拥在席位上,然而却谁也无法夺走座上岚妃一丝一毫的光彩,若说有人能与岚妃娘娘平分秋色,那便只有远在边关的明曦郡主,和飞羽国的隐家小姐了。其他人,都俨然失色不少。
那些盛装打扮的千金闺秀,举手投足间看似无意,实则都是刻意而为,恰到好处的笑容,恰到好处的礼节,各个都娇艳似花。
月心璃一进来,就看到墨子渊身穿玄色锦袍,正紧抿着薄唇,一双鹰隼般的双眸透着十足的冷戾。
子渊,今日选妃,根本不是你本意,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