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是无功受禄呢?你帮了子渊,拆穿了那些心思不正之人的阴谋,哀家自是要赏你的,这白玉响铃簪只是一个见面礼,日后还有呢。”太后乐呵呵地看着芊凰那张雪白的小脸,心里是越看越喜欢,忍不住忘掉了方才的不愉快,“哀家很是喜欢你这孩子的机灵,以后时不时的,就来哀家宫里走动走动,哀家一个人也孤单,有你这孩子,也能多点乐趣。”
芊凰见状也不再推辞,脸上扬起几分优雅的笑容,更显高贵动人:“臣女遵命。”这太后看上去倒也好相处,不论如何,这确实是一个好兆头。
“好。”太后笑着满意的点了点头,将目光投向跪在地上的墨君凌,浑身的气势一变,面如深湖,让人看不出她眼底的神色,声音中透着几分失望和怒气:“命虽是天定,却亦由人,你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声音虽淡,却掷地有声,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墨君凌苦笑一声,却也不得不俯身:“谢皇祖母。”如今是天还是命都无所谓了,他已经败了,一败涂地。怪他有眼不识明珠,否则在墨子渊之前去接近芊凰,说不定情势就不会变成这样。
“但是有些人,还是要罚的。”太后的眼中毫无温度,直直的看向祥嫔,“祥嫔,你还有何话要说!”
祥嫔双腿一软,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身边的黛儿强忍着心中的惊惧,上前跪倒,声音打着颤:“太后娘娘,您,您可千万不能只听一家之言啊,这些只是他们的片面之词,娘娘,娘娘她是无辜的啊!”
黛儿刚一开口,太后眼底的最后一抹光亮也消失了,眼神一冷,立刻有两个身高力壮的嬷嬷把黛儿架了起来。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我,我可是祥嫔娘娘身边的人!”
“祥嫔身边?呵呵,哀家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连个狗奴才都能够置喙哀家的决定了?祥嫔,你可真是有能耐啊!”太后眼神冰冷,看得祥嫔直接瘫倒在地上,“你们给我掌嘴!”
“遵命!”
紧接着,两个嬷嬷立刻抄起袖子,直接就对着黛儿雪白的脸蛋抽了过去,响亮的巴掌声传来,黛儿何时吃过这种亏,脸颊眨眼间就高肿起来,一行鲜血从嘴角溢了出来,痛苦的闭着眼睛,一字也说不出来,眼泪哗哗的往下淌。
祥嫔的脸上毫无血色,蒙上了一层灰暗,她第一次,明白了这种惊惧的滋味,好像那一个个巴掌是打在自己脸上一般。
她知道,即使自己今天成为众矢之的,也阻止不了其他人的前仆后继,从她进宫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只有两条路,好则上青云,差则委芳尘,人若如那四月柳絮该多好,至少自由自在,无须为那虚无的名利和皇家荣宠所束缚,她耗费了这一生的幸福,想换来定国候一族在京城的崛起,可是值得?
她当初的选择,是否错了……
可即便知道错了,她也无法回头,只能一错再错下去!
月皇早已失去了耐心,拍案而起,低吼道:“来人!把祥嫔给朕拖出去!明日午时,处斩!”
“不,不!皇上!皇上——臣妾知错了!臣妾知错了!求皇上看在臣妾母家的份上,饶恕臣妾这一次吧!皇上——”
听月皇说要将她拉出去明日处斩,祥嫔不由连连磕头求饶,她可不想死啊!她还没有将岚妃扳倒,她还没有协理后宫,她不甘心,不甘心啊!
为何宋槿岚无论何时都能得到圣眷,为何她苦心经营却换不来皇上一丝一毫的同情和怜悯,为什么,为什么?!她不甘心!论母族的权势,岚妃根本无法与她相比;论才貌,她未必就输给岚妃太多。可为什么,皇上眼中永远只有宋槿岚,为什么……
泪水从眼眶中不可遏制地涌出,祥嫔眼中满是怨毒的光芒,触目惊心。
不,就算是死,她也要拉上宋槿岚!她怎能看着她死后宋槿岚逍遥自在?!
“放开本宫!放开!”侍卫们没有防备,冷不防的便被祥嫔挣脱出来,她一个箭步冲到岚妃面前,拔下头上的簪子狠狠地朝岚妃脖颈刺了过去,声音如同地狱的魔女般阴森,“宋槿岚!我就是死,也要拉上你!”
看到这一幕变故,众人齐齐倒抽了一口冷气,在座之人几乎是同时惊呼出口,瞪大了眼睛盯着那根簪子一寸一寸接近岚妃雪白的肌肤,一时间连呼吸都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