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渊和墨君凌已经在大殿上跪了足足有半个时辰,这半个时辰对于他们来说如同凌迟一般难熬难耐。墨子渊虽然没有私藏龙袍,但是既然墨君凌如此大胆地提出来了,必然不可能是空穴来风,若是真的在八王府搜到了龙袍,那就真的是百口莫辩了。
“回皇上,这是属下在八王府搜到的龙袍。”一名侍卫手里捧着一件明黄色的龙袍,恭敬地跪到大殿中央禀报道。
众人闻言登时倒抽了一口冷气,尤其是墨子渊一党的大臣,脸色闻言大变,一脸错愕与担忧,一颗心都悬到了半空。
岚妃更是错愕不已,纤细的身子在空中摇晃了一下,险些就要昏厥过去。她亲手养大的皇儿,没有人比她更了解他,子渊从不贪图皇位,一心充实自己,怎么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可偏偏证据摆在这里,再伶牙俐齿也百口莫辩了……祥嫔,墨君凌,好毒的心思!
墨君凌眼中闪过一抹得意的笑容,事情发展果真是按照计划推进,墨子渊,这父皇的宠爱你已经霸占的太久了,就乖乖把它让出来吧,说不定,本王还会一时心软赏你个全尸!
看到龙袍,墨子渊和月皇立刻脸色骤变,墨子渊强压下冲动,后背挺得直直的,眼底光芒不减,语气坚定道:“父王明鉴,此事儿臣并不知情。”
“皇弟。”墨君凌出言打断,唇角一勾,“这铁证如山摆在面前,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亏得父皇待你如此之好,你竟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墨子渊冷冷一笑,他就料到墨君凌会火上浇油,唇角微扬起一抹冰冷的笑容:“本王倒不知,皇兄的消息是从何而来?”
这……墨君凌的眼神有些躲闪,不知为何,一对上墨子渊那双闪烁的眼眸,他就有一种一切罪恶都无处遁藏的压抑感,慌乱道:“本王如何得知就不劳皇弟费心了,现在当务之急是如此处置皇弟的事!”
“要处置本王也要找一个合理的理由,既然皇兄说本王私藏龙袍,可在座如此多的大臣使臣都未得风声,皇兄是从何得知?若是皇兄不先解释这个问题,只怕难以服众!”墨子渊也不甘示弱,当即回了这么一席话。
在座众人纷纷对视点头,是啊,他们都没有得到一点风声,三王爷是从何得知的?而且为何偏生要在这个时候揭露?难不成其中有何猫腻?
月皇自然也留意到了这个问题,脸色顿时一敛,言辞间流露出几分帝王的威严,几乎是怒喝而出:“好,君凌,你倒是说说,就连朕的暗卫都没有得到线索,这私藏龙袍之事你是从何得知?!”
墨子渊眼底极快的漾开一抹色彩,唇角轻勾,这个插曲还不足以粉碎墨君凌的计划,他必须步步紧逼,不能留给墨君凌反击的机会!
而此刻墨君凌脖后已经渗出了丝丝冷汗,眼底满满的全是慌乱,许久才吐出几个字眼:“回父皇,此事……儿臣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月皇再也没有什么耐心了,直接怒吼道。又是这句,都到这个地步了,还有什么当讲不当讲之说!
墨君凌擦了擦额角的汗,偷眼看了墨子渊一眼,见对方的脸色毫无变化,不禁狠狠咬了咬牙。墨子渊,都到了这个地步,我就不信,你还能如此从容!你不是心仪那定国公府五小姐吗?只怕你现在失了势,她躲你还来不及吧,你错就错在不该,也不配有那么多的念想,否则也不会露出如此大的破绽让我趁虚而入!
“回父皇,昨日儿臣闲来无事想与皇弟一谈今日寿辰上的事项,便亲自去八王府探望皇弟,谁知儿臣到达府邸时被侍卫告知皇弟刚刚出府,不知去了何处。
儿臣起疑之际也猜测皇弟也许在东宫,谁知儿臣屏退侍卫进入东宫时,却听到……皇弟在与岚妃娘娘合谋篡位之事……”墨君凌说到这里自动停了下来,唇角扬起一抹甚是得意的笑容,大脑飞速转动,十指伏地,清晰感觉到来自琉璃地板的冰冷。这皇宫的生活又何尝不是如此令人心凉?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单纯之人只会沦为旁人的垫脚石,永不翻身!
“胡言乱语!”岚妃一拍座位猛地站起身来,纤细的身子仿佛稍不留神就会被风折断,美目中迸射出凌厉的寒光,“墨君凌!你这是血口喷人!本宫从未做这样的事,更未与子渊合谋过这些!”
这样的岚妃是月皇从未见过的,平日里的她都是一副温柔贤淑的模样,惹人疼爱。月皇心里一种难言的苦涩油然而生,这次,他一定要查个明明白白,不能让几年前的误会重演,更不会再让岚儿受不白之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