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笑打断他的话,,“温奇。我既然是来帮你解决事情的,咱就少开点玩笑,什么时候开始。”
他看了一眼腕表,随即张嘴,“还有半小时,要不,你先上车休息一会儿?”
我摆摆手,“不用,我就在这等着吧。”
温奇点头,刚要张嘴眼神却落到我的身后,表情也随即难看,我回头,直见一辆奔驰开过,奔驰要是我都不认识那我真就成车盲了。
车子停到我车旁边,先下来的是司机,恭敬请下一个三十岁左右穿着西服的男人,肚子微舔,长相倒还算端正,冷着脸没看温奇。转头打量了一下小六开来的车,漫不经心的收回眼神,后退了几步,在他身后又下来了一个穿着一袭白衣的四五十岁中年男人。
气质清润,但眼底聚光,心里有数,同道。
穿西服的三十岁男人似乎跟他说了一句什么,那个中年男人就看着医院的方向拧眉,副驾驶好像又下来了一个翻译,听他说完再给这个穿白衣的转述一遍,这就说明,这个白衣男人是外国人,白衣,泰国?
那就是白衣正法了。
正想着,身前的温奇大刺刺的叫了声‘哥’!就迎了过去,“这就是你找的先生啊,怎么样,我这个难度你看够劲儿不!”
他哥,哦,我收回眼神,这个三十岁微胖的男人就是温明。
正想转过脸,温明的眼神就看向我,我随即礼貌的点了一下头,他没什么多余的表情,不过也轻收了下颌算是给我回应。
他们聊什么我不知道,就是感觉那个温明没怎么搭理温奇,陆陆续续又来了一些岁数很大的人,他们都没凑近,离着很远坐在车里看,温明的脸绷的厉害,倒是温奇特别热络的来回招呼。
这局面我看的都累,暗暗的想,生孩子要是生多了可得一早掰扯明白,不然长大了都这么磕糟心不糟心啊!
那个穿白衣服的男人看了一会儿就坐回车里,我算是明白,这人就是温明找来看这活难易的,温明找的人当然不会出手,那不成帮自己弟弟对付自己了么。
没多一会儿,俩人加那个翻译也多坐回了车里。
我站着原地等着,就看着那个那个扛着摄影机的人到处的录啊录得,安九说那是温奇找来录得,要回去给他们家老爷子看,我心里匪夷,这事儿这辈子我也就经历一次了,我作,但真作不出温奇这事儿。
时间一到,温奇开始用手台吩咐开始,那几个我没见过面的先生真身这才陆续从不同的车里下来,温奇的一个什么助理在旁边招呼,态度很好,只是这几位先生,倒是神态各异。
我听了安九介绍,心里算是有谱,不过闻名不如见面,如今一看,还真是瘦的瘦,胖的胖,高的高,黑的黑,还得加上我这一身白的。
算我是五个人吧,我们在温奇助理的引领下朝着医院走,这过程特逗,每个人都像是互相打量但又略显不屑,那个瘦的连腮都没有,但精气神很足,后面跟着个像是小徒弟模样的人,斜跨个大布袋,我瞄了一眼脚,轻无声息,绝对灵敏,内有真功。
而那个又高又胖的呢,那就跟巨人似得,大秃子,后脖颈全是肉堆积的褶皱,陆沛那个我一直觉得太高,我虽然没问过,但估摸着也得一米八六七那么样,站他身前就显得我小,可人那身材咱也爱多看两眼不是,这位是也那么高的个子,浑身都是肉,我看见就喘不上来气,像个移动的大山,倒下我感觉能给我压死。
话还挺多,一路上都没闲着,身后也跟了个年轻人,“这他妈的磨磨唧唧的,聚个灵费个鸟劲,搞这么多事还不如直接在医院上头凿个洞,随便找个老坟弄点老物件扔进去吸呗,钱要是都给我早他妈完事了。”
声音很粗,一走路恨不能给地上踩出个坑,能听出他脾气暴躁,不过能在事主助理面前说这话,说明这人底气很足。
我正想着呢。那个大胖子又转脸虎里虎气的看我一眼,“丫头片子都来了,找不着站着撒尿的拉!”
小六要不乐意,我伸手拦下他,看着那男人笑笑,“刚出山不久,请多担待。”
他哼了一声,又看了安九一眼,“还俩!搞他妈黑白无常啊!”
我知道他指的是我和安九的衣服,但是没在意,安九倒是一如既往地沉着,在不熟悉人的面前,从不显山露水。
离着医院七八米远站定,温奇的助理开始站在我们身前交代事宜,温奇他们都坐进了车里,随着我们的脚步把车陆续开近,那架势就是一会儿呈现个包围圈,用车灯照进医院,谨防我们发生意外以保证随时冲进去。
那个摄像师颠颠的过来取下景又退到了几米之外,我半遮了遮脸,这种镜我可不想上,本能的排斥。
“里面我们放了三个箱子,没有时间限制,只要列位先生找到箱子就可以出来,等待一宿明天直接面见老爷子,当然”
助理态度依旧谦和,“温先生是要看列位大师的本事的,只要诸位大师在医院里的时间超过半小时,那不管找没找到箱子,酬劳都是五万,如果找到箱子,面见了老爷子,可以为我们老爷子祛邪,那价码我们再谈,百万以上,不会含糊。”
心里没出息的一抽,百万以上
我可以买房子了。
随即想到,只有三个箱子啊,打量了一圈,安九,我,那瘦道士,胖巨人,还有那黑不拉几跟煤块似得,五个人,貌似我的作战力是最薄弱的。
那助理后面的话我没怎么听清,这耳膜一直就嗡嗡的响,周围明明很安静,就是感觉有些东西在影响你,很闹腾,应该是磁场的原因,稍微走神,就容易被搅合的心神不宁。
正了正气,那助理朝着我们微微鞠躬,“现在还可以给各位大师五分钟的时间,如果想离开,温先生不会微词一分。”
没人应声。那助理就很安静的退到一边去等,身边开始传出听不懂的对话。
一转脸,就看见那个长的很黑像煤块的男人在和跟他的人聊天,仔细的打量了一下那男人的穿着,黑衣肥裤,斜跨一个布包,很随意的打扮,只是那脖子往下全是蝌蚪状的纹身,密密麻麻都像是什么经咒。
再看露出来的手腕,上面也有文刺,戴着的银戒在灯光下透着粉润,上面还有凸起的图案,加持浸泡过的,至于浸泡的东西血。
眼神继续落到他的脖子上,戴着一串链子,牌子好几个,能让我确定身份是一个螺旋状的跟我小手指一般粗的挂件,猛一看有点像是铜管,上面雕刻的图案除了经文外还有螺纹。这东西就叫符螺。
我在舅老爷的东南亚术法的书里看过,都是传下来的,再变它也不离其宗。
看见这个东西我就可以确定,这家伙是降头师,东南亚降头师很容易会跟人斗法,所以必须用符螺来挡降头,算是圣物,有很强的避邪和挡降能力,除非身体阴到一定份儿上,普通人不会戴着个。
他们说的话我听不懂,不像是泰语,确定他身份后我想他应该是柬埔寨人,那里的降头师算是出名,说的应该是高棉语。
“四姐,那个嘴稀里哗啦巴巴的是你说的龙婆阿赞吧”
小六在后面小声的问我,我摇头,“龙婆是指泰国正庙的僧人,阿赞是民间的法师,没出家的。他这叫术士或者是降头师,硬论的话只算是黑衣阿赞,养鬼的。”
戴了好几个小鬼牌子,不过用这小的跟里面成群的大的磕我要么小送。
“那那个胖子呢,和尚啊”
我又瞄了一眼那巨人,摇头,“不是,他应该有功夫,沙弥十诫曾说,不杀害有情,不得杀生,不捉金钱戒,佛家讲有思想你就得去度,感化他,超度他,怎么能收钱去灭。”
剃个秃子带着大珠子就成和尚了啊,那一嘴骂骂咧咧的更不可能。
只有道家讲犯错就要惩罚,恩怨分明,所以才有‘斩妖除魔’这一说。自古对付脏东西战士级别的就是道士。
我俩正在这研究呢,一抬眼,那暴脾气秃子居然跟那黑煤块掐起来了!
应该是在酒店就有些矛盾,刚才这个降头师又在那嘁嘁喳喳,眼神一直朝着我们几个瞟,颇有不屑,安九是不吱声,那道士不仔细看你还以为他在那睡觉呢,我就别提了,跟小六这研究作战能力呢,结果,炸的就是这胖子了。
“你他妈要是不会说话就别说,那什么眼神啊,瞧不起谁啊!搞他妈歪门邪道的,别以为我不知道昨晚给我水里弄东西的是谁!想要给我下降头!你他妈还嫩着呢!!”
我怔了怔,看向安九,她会意小声的接茬,:“昨晚我发现水有问题,那个搞邪术的想让我们全部拉肚子起不来。这活他要独吞,不过没人上当。”
这正常,都是有本事的,就这么被小把戏弄中招了丢人。
抬眼,那个黑煤块嘴里哇啦乱叫的对着巨人上了,各种不愤,手指着他嘴里秃噜的叫嚣。
巨人气的牙都痒痒,拉着他的脖领子就要给他甩飞,那个黑煤块嘴里却牵起一抹阴笑,手从布兜里一淘,拿出一个写满经文泛黄的头盖骨!
我有些惊讶,域耶?!
大灵,他有下降大灵,俗称降头鬼,这东西办事能力特别强也很难掌控,大多生前也是法师,所以收付很麻烦,可一旦收伏,其法力也会为降头师所用让其如虎添翼。降术更加精进!
“你当你爷爷怕啊!”
巨人横眉冷眼,那个助理看这架势愣是没敢上前,眼看着他要一拳下去,这个似睡非睡的道士忽然伸出手挡在了半空,“黄某一直很钦佩廖兄直来直去的性格与为人,切记正事为先。”
“妈的!!”
巨人看了道士一眼恶狠狠的松开手,嘴里啐了一口唾沫,“老黄,就这人你能忍?妈的!降头,就他妈是害人的玩意!”
黑煤块显然听不懂巨人的话,但也满眼不愤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他身后的那个人还在哇啦的朝着温奇助理问话,大概是问这什么意思!
转脸,我就看那个黑煤块很挑衅的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向巨人,意思是下战书了,等到完事儿他在跟他没完!
“你妈的”
巨人爆的不行,幕地,我身后一个瘦猴一步上前,手从兜里一掏,发出贱嗖嗖的男音,“来,让我们拿出这张神奇的小卡片,跟我一起念后面的几个大字,中,华,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