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只顾着想其他的,根本没注意到。
凤西楼也受伤了。
右手袖口甚至还沾了几滴血。
难怪,这一路上他都用左手牵着自己出的越府!她心头微惊,“你受伤可严重?是哪里受的伤,让我看看。”
凤西楼却笑,“不过是碰了一下,不碍的。”乔飞却是一下子掀起了个的袖子,看到手背上一条狰狞而恐怖的伤口时,她眼圈一红,同时又气又恼,“怎么这么严重,你都不说?”
“不过是碰破了点皮,皮外伤罢了,哪里值得大惊小怪?”凤西楼笑了笑,正想把手缩回去,乔飞恼他说的这样云淡风轻,伸手在他伤口上按了一下。
疼的某人倒抽口气,这女人!
“好了好了,是我错。我不该瞒着你。”
很明显的,凤西楼此刻的神情取悦了坐在一侧搭高台看戏的三皇子,他吃的一笑,扭头,赞赏的看向乔飞,“乔姑娘果然是厉害,这小子啊,平日城可是从不曾和我服过一声软的。呵呵,臭小子,果然是重色轻友啊。”
“我哪里是重色轻友,我是重色没友。”
“……”
乔飞翻个白眼,这会哪里还有再吃东西说话的心思?只是看向凤西楼,“是你自己去医馆还是我陪你一块去?或者,叫个人把大夫请回家来看?”
“请回家吧,我让人去请,走吧,我的车子就在外头,送你们两回家。”三皇子的话还是要听一些的,而且,乔飞这会也没空注意别的,她的注意力都在凤西楼的伤口上了。
那伤品,伤及见骨!
皮肉倒翻着往外扯,中间露出森白骨头。
一定很痛吧。
可凤西楼一路上却是一声没哼。
而且,还神色自若的帮着自己夹了两回菜,挑了鱼刺!这一刻,她忽然有些内疚,甚至有点不敢看凤西楼的眼——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是为我而死。
我不想让凤西楼受伤。
可他却屡次为救我而受伤。
这样的结果,让乔飞的心很是沉甸甸的。
人情债,难还啊。
她小心的扶着凤西楼,凤西楼几次想出声,自己是手受伤,而且,只是皮外伤,根本于他正常行动无碍好不。
可他才瞟到乔飞的眼神,唰,直接收声。
直到上了外头三皇子的马车,乔飞还在生气,看的凤西楼一路上都是小心冀冀的,很想开口逗乔飞几句,只是才一开口就被乔飞给拦下,“我没怪你,也没生气,真的。”
“你生我气吧,是我不好,不该不和你说。”凤西楼坐在马车上,一脑门子的官司,乔飞这样一个脸色,他很不安心啊。
帮着他倒了杯茶,顺势给三皇子也递过去一杯,乔飞扭头朝着凤西楼笑笑,“我真没生气,也一点都没怪你。真的。”
与其说生凤西楼的气。
还不如说乔飞是生自己个儿的气。
自己怎么可以这样的马虎大意?
自打看到凤西楼受伤,她就一直在心里责问自己,要是换了楚朝惜,真正的楚朝惜,她还会这样的疏忽吗?
乔飞想了又想,最后,她知道。
自己不会的。
可现在,凤西楼一路这样的受伤,自己却不知道,甚至连加他袖口上带着血,自己都没看到,或者,她是有意忽略的吧?
用力的咬着自己的唇,她眼圈浮起红晕。
瞪了眼小心冀冀看着自己的凤西楼。
这个傻子!
三皇子眸光微闪,笑,“乔姑娘无需担心,这臭小子皮厚着呢,命大的很,没那么容易死。你就放心吧。”
“多谢三皇子。我知晓,我只是,有点难过。”乔飞觉得自己有点走进牛角尖了,明明知道情况是这样的,明明知道自己喜欢的不是他,可他却还是这样一如继往的付出。
一股子无力涌上全身。
楚朝惜,你到底,在哪?
这一辈子,你还有回来的那一天吗?
何时才能再相见?
车子吱哑一声停下,已经进了乔飞的院子。只是才下马车,一个人影就撞过来,是陈氏,满脸带怒,吐沫星子都喷到乔飞脸上,“好啊,我道你去了哪,原来是和野男人鬼混去了,啊,还不止是一个,你这个小贱人,真真是丢尽我们王家的脸——”
“我怎样,和你有关系吗?”
乔飞斥笑,之前不是一直说要不认自己这个孙女?现在呢,吃自己的,喝自己的住自己的,竟然还在自己家里做威作福。
然后,这会子又跑来骂自己了?
乔飞觉得很好笑,可现在这个时侯不是和陈氏计较的时侯,她皱了下眉,冷眼看向陈氏,“你让开,我有客人,有什么事一会再说。”
“我就是不让。有客人正好,咱们今个儿就好好的说道说道,”陈氏看到三皇子,眼前一亮,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双手插腰,嗷老两嗓子就扯了起来,“咱就让个外人评评这个理儿,这天下就没你这样的孙女,家里人来投奔你,连饭都不让我们吃饭,派了婆子丫头天天来欺负你爹他们,你个小蹄子倒好,自己跑去外头鬼混,天呐,老天爷啊,你睁睁眼——”
乔飞扭头,对上三皇子似笑非笑的眸子。
脸噌的就红了起来。
这个陈氏真真是该死!
同时又恨那几个婆子,怎么就让陈氏跑出屋子来了?可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侯,心思一转已经有了主意,她伸手,弯腰,直接在陈氏脖子一巴掌劈了过去。
“啊,你——”
乔飞是面不改色,伸手招呼不远处脸色惨白的几个婆子,“先把老夫人抬下去再去,余下的事我一会过去再说。”
“是,姑娘。”几名想请罪的婆子一听这话,知道乔飞一会过去是要秋后算账的,可没办法,谁让自己等人失职,让人跑了?
看着几人把陈氏抬走,乔飞在后头慢悠悠加一句,“手脚轻着点,别伤了老夫人。”
“是,主子。”
此刻八妹几个也都走了过来,朝着乔飞,凤西楼见礼,却在看到三皇子时微微一怔,“姐,这位是——”
乔飞看向凤西楼,要不要说?
三皇子已是微笑着开口,“我姓慕容。你们可以叫我慕容三哥。”
“慕容三哥好。”八妹对着笑的很是清爽的三皇子极有好感,笑着屈了屈膝,而后扭头道,“姐,你们不是说要出去一天么,怎的这会就回来了?”
“嗯,你凤大哥受了点伤,回来处理一下。”乔飞的话唬了八妹一跳,“啊,凤大哥受伤了,哪里,严重吗?”
“无碍,只是皮外伤,是你姐严重了。”
“才不是我姐严重,是伤口都要好生处理的,发炎了可就不好,说不得会出人命的。”八妹随着乔飞这些年可不是白跟着的。
乔飞有意无意说给她听的一些知识。
这丫头可多数都记在了脑海里。
看的乔飞也是心头大慰。
孺子可教也!
大夫匆忙赶来,看到凤西楼的伤口也是说无碍,可却也不得疏忽,不然,伤口发炎,届时说不得便是要高烧不退,几次反复。
就会有生命危险了。
凤西楼看着自己被包成桲子般的手,一脸的苦笑,朝着三皇子无奈的耸耸肩,“你看,这女人就是麻烦。”
“你小子,我看是乐在其中吧。”三皇子瞪他一眼,想了想低声道,“怎么,还没把人家搞定?你不会想告诉我,就你这样子,这么长时间了,她还没想着进你家的门?”
对上三皇子挪愈的笑,凤西楼唯有苦笑。
嫁给自己?
想要乔飞开这个口,想要这丫头的心对自己多少敞开一些,何其的难啊。他挠挠头,眼底涩意一闪,笑,“三皇子别开玩笑,她不是那种随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