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大夫傲然道:“本座又怎会看不出?”
薛大少忽然也笑了笑,道:“不过我们还是可以合作愉快。”
毒大夫道:“你想跟我分钱?”
薛大少道:“确实是有这种意思。”
毒大夫道:“无论是对谁来说,一万亿都可算是笔巨大的财富,从里面分些给你,那倒也没什么。我可以跟玉仙子分,正也可以跟你分。”
薛大少抚掌道:“一叶可知秋,一语亦可知心。毒大夫果然不是个太过贪婪的人。”
毒大夫目中杀机流动,道:“却不知你凭什么来跟我分?”
薛大少倒也并不畏惧,道:“凭武力,我自是不够资格。”
毒大夫道:“凭什么你又够资格?”
薛大少瞟了独狂一眼,不紧不慢道:“你有法子能让此人乖乖打开他身上的乾坤袋,交出那一万亿么?”
毒大夫道:“只怕是没法子。”
薛大少道:“你又还有别的法子去打开那只乾坤袋么?”
毒大夫皱皱眉,摇了摇头。
薛大少道:“那只乾坤袋你打不开,里面的一万亿纵是全部归你所有,只怕事实上你也是一分钱都得不到。”
毒大夫目光闪动,摒退杀机,道:“莫非你有法子打开那只乾坤袋?”
薛大少悠悠道:“这法子自然是有的。”
毒大夫疑信参半,道:“你有什么法子?假如你掌握的只不过在泰山钱庄时的那种打开方法,只怕是连一点用处都没有。”
他也瞟了独狂一眼,接道:“那只乾坤袋落在他手里已有许久,这一路行来,只怕他早已更改了打开的方法。”
薛大少道:“这种事情,我倒也还不至于会想不到。”
毒大夫道:“那你又还有法子?”
薛大少突然对独狂抱了抱拳,道:“实在是不好意思,之前在泰山钱庄中,在将那只乾坤袋交给你之前,我一时没忍住,竟偷偷在上面动了点手脚。”
独狂一笑,不语,正是懒得开口。
他懒得开口,毒大夫却是立时就问:“你偷偷在上面做了什么手脚?”
薛大少道:“也没有做上什么别的手脚,只不过动了点只要那只乾坤袋再次到了我的手里,我就一定能打开它的手脚。”
毒大夫惊喜道:“你还有这种天才能力?”
薛大少笑道:“在开乾坤袋这一方面,我本就是个天才。任何一种乾坤袋中的任何一只,只要是被我知道了一次的打开方法,并稍微动过了手脚,就再也不存在我打不开的可能。”
毒大夫瞧了他几眼,面色忽地一沉,带着种似笑非笑之意,道:“你想如何来跟我分钱?”
薛大少实有心想说我分八千亿,你分二千亿,我多拿,你少拿,但他毕竟不是头太过愚蠢的猪,沉默了半晌,道:“我只要分一成。”
毒大夫不言不动,过了好一阵,才道:“你并没有少要,但也没有多要,所以我答应分你一成,并保证今日绝不杀你。”
薛大少拭了拭突然虚出的冷汗,终于知道自己还是犯了贪欲。
在不该贪婪的时候,他还是贪婪了。
起码他就不是个骨头够硬的人。
毒大夫却绝对会是个手段极残忍的人。
虽然毒大夫曾着了玉仙子的算计,但这与一个人的手段是否残忍并无关系。
毒大夫必会是个手段极残忍的人,这点此刻薛大少正是看得出来。
这不仅是因为他并不太蠢,更是因为他自己也同样是个手段残忍的人。
他曾经杀过一个人,杀了整整三个月,直到再也没有人能认出那个人是人,他才让其死去。
倘若毒大夫也用这种残忍的手段,甚至是更残忍的手段来对付他,他必定是什么吩咐都肯听从。
更莫说只是去打开一只乾坤袋。
而为的,可能仅仅只是能够死得舒服些。
愚蠢的贪婪,可怕的残忍。
毒大夫的残忍手段,几乎就要对他施展了出来。
薛大少绝不怀疑这一点。
他的冷汗差点又泌了出来。
咳了咳,薛大少尽力保持住险些完全丧失的镇定,道:“我还有个要求。”
毒大夫道:“什么要求?”
薛大少指着独狂,道:“最后将这个人交给我处置。”
毒大夫团团一笑,道:“只要你能够打开那只乾坤袋,这个人绝对是你的。”
薛大少道:“只要这个人是我的,那只乾坤袋我保证打开。”
他亦笑。
亦笑了起来。
这两个人几乎就是齐笑,简直已是亲如家人一般,再无半分敌对之意。
就在这时,忽听一个声音道:“卖鸡蛋,新鲜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