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拳头朝他打了过来。
一只出手比他还快,力道比他还重的拳头。
赵太极铁定是不想被这样的一只拳头打中。
再打中。
他绝不是个傻瓜,绝不是呆子。
赵太极闪避,连忙闪避。
只可惜他的动作还是慢了一点点。
要命的一点点。
很要命的一点点。
他的身子极快侧出,却正还是发生了不幸。
不幸被击中了左肋。
更加不幸的是,独狂右拳得中,左拳又打了过来。
赵太极没得法子,只唯有吃拳。
多吃上独狂的这一记左拳。
独狂的这一记左拳,正中他的胸口。
胸口吃拳,赵太极心脏差点被打碎,人几乎就要痛昏了过去。
他急急忙忙双手尽出,想封住独狂的下一拳。
独狂的下一拳,他也的确是封住了。
却不料竟是一记虚拳。
原来独狂这个不通精妙招式的人,也会耍虚招。
右拳虚,左拳实。
虚晃过右拳,独狂立马击出了左拳。
实沉实沉的左拳。
虚拳无疑好封,实拳委实难挡。
赵太极挡不住这一拳,再也封挡不住。
他的身形步法本已被打乱。
拳中肩头。
独狂的又一记左拳,击中了赵太极的肩头。
这一拳之力同样不轻。
很是不轻。
赵太极终于栽倒了下去,硬生生被打倒。
独狂瞧着他,微微一笑,道:“我也一向都不在乎打死了人,更不在乎打死了神仙,你信不信?”
杀人最多也不过就是偿命。
杀人偿命的事,早在多年前,独狂倒还就已经做过。
赵太极点了点头。
他不能不点头。
他至少也已看清了独狂这个人外表虽然斯斯文文,两条眉毛却是极凶,充满了杀气。
那绝对是两条杀眉。
他久历人生,更清楚说话不在声音大。
大声说要杀人的人,通常只反而会是在吓唬人,并不太敢真正付诸行动,极为在意杀人所须承担的后果。
独狂点上支烟,抽了几口,缓缓道:“拿着你的乌银,带着你的人,赶紧走,莫要再留在这里找我的麻烦,好吗?”
赵太极只有又点头。
他至少也还想活下去。
这地方一下少了许多人。
赵太极拿着乌银,负着伤带着人走了。
众汉子也走了。
但这地方并没有因此平静下来。
除了独狂和小小少女,这地方还有两个人。
一个穿着红衣服的愤怒青年,与一个一脸戚忧的老头子。
红三郎跟木老头。
这两个人是在独狂刚打倒了赵太极的时候来的。
两个人,四只眼睛。
四只眼睛都在瞪着独狂。
独狂苦笑,早已是知道麻烦又到。
木老头瞪眼瞧着他,道:“交出香香。”
独狂不能不问:“香香是谁?”
木老头道:“香香就是我的女儿。”
他指着红三郎,又道:“也就是他将要过门的妻子。”
独狂记起了包裹里的那只香香的绣花鞋,道:“你的女儿,他将过门的妻子,香香可是不见了?”
木老头道:“这件事,你本该再也清楚不过。”
独狂道:“哦?”
木老头道:“只因就在她大婚的那天早上,你们冲进了我家,将她劫走了。”
独狂道:“那天你亲眼看见了我冲进你家?”
木老头又用根手指指着小小少女,道:“我至少也亲眼看见你的妹妹冲进了我家。”
小小少女低垂着脑袋,一付默认的样子。
独狂又苦笑了笑,道:“怕我已说过了八百遍,她不是我的妹妹。”
木老头冷冷道:“你就算已说过了八千遍,我们也绝不会相信。”
独狂道:“你们更不会相信,我连香香的面都没有见过?”
木老头道:“本就是绝不会相信,绝对有理由不相信。”
他戚声又道:“赶紧交出香香,交出我的女儿。”
独狂道:“我交不出来,真的是交不出。”
木老头颤声道:“你是不是已害死了她?”
独狂赶紧摇头,道:“没有的事。”
他也用根手指指着小小少女,道:“你们本该问她交出香香的。”
木老头道:“我们用不着问她,只应该问你。”
独狂实想叹息。
木老头双目似要喷出火来,怒瞪着他,道:“我也知道自己绝对打不过你这个色魔,但我至少还可以跟你拼命。”
这老头子说拼命就拼命,和身直扑独狂,双手更是掐向了独狂的脖子,正是拼了命,也要独狂交出他的女儿。
独狂无奈一笑,一拳捣出。
迎着木老头扑来的身子捣出。
他本也好象只有一个法子可使。
只有先将木老头打倒再说。
木老头的修为仿佛并不高,相当的不高。
所以独狂的这一拳,木老头并未能避开。
结果木老头摔飞了出去,落地时,人已晕。
独狂怔了怔,倒还真有些想不到自己一拳就能**成。
红三郎一直都在旁边看着,一直都没有开口,这时突然道:“你有没有将他打死?”
独狂道:“应该就没有。”
红三郎道:“其实我倒希望你最好是将他打死了,也最好是已害死了香香。”
独狂道:“为什么?”
红三郎道:“因为香香被你们劫走了已有十天,名节已被玷污,我已绝不可能再娶她。”
独狂道:“这样说,你并不是为了救回香香而来?”
红三郎道:“本就不是。”
他挺胸又道:“大丈夫何患无妻?”
独狂道:“那你是来做什么的?”
红三郎道:“我是来杀你们兄妹的。”
独狂道:“是否你要替自己报仇?”
红三郎点了点头,道:“你们抢走了香香,对我来说,不管怎样,正都要是一种侮辱。”
独狂道:“这种侮辱,必须用血来洗去?”
红三郎一字字道:“正是要用你们二人的血来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