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拳,他正是早已准备好了要打出。
他本就是存心去让九头怪蛇将他吸入蛇口。
为的,便是要打出这一拳。
打出这预谋的,蓄势的一拳。
这一拳之上,有着他本身的体能,亦有着他在短时内调遣而至的一些真气。
但这一拳能对九头怪蛇造成怎样的伤害,能否让自己免遭它吞吃,独狂实就不知。
他的拳头提起,心也同时提起。
笑亦发出。
没有任何把握的事,他诚然是害怕做,却倒也还绝对敢做。
甚至他就有些喜欢做。
此刻他更已是别无选择。
这至少也是因为不反击,绝不是他的性格。
拼死也要反击,不惜主动将命送上,这方才是他的性格。
一种绝非弱者,绝不可怜的性格。
拳出,拳中。
正打中了蛇腔内的一处骨头。
有着些真气的加重,相对一身的皮肉和骨头都甚是强韧的九头怪蛇来说,独狂这一拳的力道倒也不能算是太弱。
他拳上的力道不能算是太弱,九头怪蛇自就不会太好过。
不太好过的九头怪蛇九口中红信猛吐,腥红色的气体更是猛吐。
先一步就猛吐。
变猛吸为猛吐。
它这样来上一下子,独狂登时被击得倒飞了出去。
一飞五十丈。
怕就足有五十丈。
五十丈外洞壁弯弯,独狂被击飞之势却是不衰,双脚眼看便要撞向洞壁,直###去,获得不幸后果。
不幸后果无人爱。
独狂一时已不免多少有些笑不出来,但仍是沉住了气。
他尽力沉住气,急贯了些真气于双腿,并自脚底发出。
气与壁相撞,人反弹。
气与壁相撞,顿生反弹之力。
这股反弹之力虽还未能消去独狂身体的冲撞之势,却亦是使之大为缓解。
有着这一个缓解,独狂的双脚与洞壁相撞,只是吃了点疼,一个身子便落了下来。
这一落下来,还好未摔个狗吃屎。
双手在地上一按,独狂已挺身站起。
他的脸仍是对着九头怪蛇。
这时只见两条身影亡命奔逃了过来。
正是长毛老鼠和三尾黑猫。
这一猫一鼠还真是聪明,还真是会抓住机会逃跑。
九头怪蛇自不会由得他们就这样去脱离了自己的蛇口,九口中又齐吐腥红气体,一个身躯亦是迅速游移了过来。
猫鼠当先受力,两个家伙都还未能奔逃到独狂跟前,已再作了滚地葫芦。
独狂吃力倒是在后,但一人一猫一鼠三个中,亦属他实力最弱。
不及运力抵抗之下,他的一个身子又不禁被打飞了出去。
这一被打飞出去,居然又是飞出了近三十丈。
不过独狂倒也未受了甚么重伤。在他来说,这似乎反而是得到了一个帮助。
一个逃出去的帮助。
是否应该趁此机会,转身逃出去?
趁着这个人已到了这里,更还有着一猫一鼠能在后面帮他抵挡一阵的大好机会?
独狂一沉吟就笑。
傲笑着走了回去。
他是白痴,他高傲。
他正绝不会逃。
但这世间却又有几人能理解他的所作所为,能了解他是个怎样的人?
就在这时,忽听一人道:“好高傲,好高傲。在这种情况下居然都不会逃,果然不愧是名字叫做独狂的。”
声音发于独狂的身后。
独狂的身后本来绝对没有人。
他一回头,却偏偏就看见了个人正站在那里,仿佛已站了五百年。
这个人长得比较英俊,至少也要比他英俊。
看起来这个人也似乎要比他年轻一些,但又象是已有五十多岁。
这个人的衣着亦不算太华丽,但却带着如山的傲气。
独狂的目光不由一动。
他当然不认识这个人,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人。
可是这个人所带给他的感觉,已令他不敢太过小瞧。
天上地下,从古至今,能令他不敢太过小瞧的人倒也未见有几个。
这人正刚好就是其中的一个。
他不敢太过小瞧这个人,倒不是因为此人的**法修为极高,能无声无息地来到他身后。
纵是武力强大至极,能在弹指间便灭杀他千万次的人,他这个狂人正亦还不会瞧在眼里。
能令他不敢小瞧的人,永远只有一种。
-----就是有情的人,做人肯去对他人付出有情的人。
一个做人肯对所有人都付出一分的有情,他便绝对会有一分的瞧得起。
一个人做人若会对所有人都付出十分的有情,他便再也无法做到瞧不起。
反之,一个一心只知为自己打算,完全不管不顾别人的悲哀和痛苦,以及遭遇的不公的人,他只会视其如猪狗。
猪狗一类,再怎么强大,再怎般拥有金钱、权势、声名、地位,正又何足道哉?
这个人显然就非纯属猪狗一类。
整个人身上都写满了冷漠和无情的那种猪狗一类。
独狂先是被这个人的骤然出现在身后给吓了一跳,接着便微微一笑。
他微微一笑,道:“我是独狂,你又是谁?”
这人反问:“你想知道我是谁?”
独狂道:“你的名字,倒还有些配我知道。”
这人稍见傲然道:“我有个封号叫做齐天大圣,姓孙名悟空,别人都管我叫孙大圣。”
独狂呆了呆,道:“齐天大圣?孙悟空?”
这人道:“正是。”
独狂呆了呆,道:“齐天大圣?孙悟空?”
这人道:“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