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聪见老倔头疑问,立即指着复生、童童说道:“这是我大哥的两个孩子,从山口镇来。我大哥在楼台关当个百户长,两孩子特想我大哥,因此去楼台关见他们父亲,可是营门口当兵的死活都不让进。百户长官小不小,大又不大,一时也见不着,我们又不忍就这样回去,在垭口茶铺听说老人家你有门亲戚是军营送菜的,看能不能想想办法带我们进去,我前年跟大哥去过一次,只要进去了就认得路,找得到我大哥。”
“年轻人,这恐怕不行啊!这事儿如果是被发现了是要掉脑袋的。”
韩聪从衣服里摸出来三块准备好了的散碎银子,假装有些心痛的塞给老倔头。
“老人家,行行好吧!我家老娘七老八十了,我也得出远门赴京城应试,两侄儿还得指望我大哥拿些钱回来照顾他们老奶奶呢。这是我几年在矿山打猎挣来,请老人家帮帮忙。”
老倔头对银子可是不陌生的,在手里掂量一下,于是说道:
“看你们也是实在人,那我就帮你一把吧!进屋里坐下说话吧!”
老倔头说完进了里屋,韩聪三人进去坐下之后,老倔头不紧不慢的点燃一噘旱烟,突然对他老婆吼道:
“老太婆真是没眼力劲儿,这三个小哥儿肯定走远路饿了,快弄些吃的来。顺便把那只久不下蛋的老母鸡杀了,我陪两个大小伙子喝两杯。”
老太太嘴唇动了两下,还是急忙去忙活了。这时老倔头才猛咋吧两口旱烟继续说道:
“也是你们来得巧啊!今天上午我侄儿还说,他舅子前天从楼台关军营回来就吓病了,叫我帮忙找人替他舅子去军营送菜。估计下午黑边就要来我这里,只要你们不怕晚上遇到鬼,就没问题。”
“老人家放心,只要我们进了军营,就有我大哥照顾我们,我们也无需担心。”
“那好,到时候我就说你们是我老太婆的表侄。我侄儿不会说啥。”
随后三人又陪老倔头天南地北的瞎聊,个把时辰之后,果然有人在小院外边呼喊老倔头。
“栓柱,快进来,快进来陪二叔喝两杯。你表弟来了。”
一会,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二叔二婶好啊!我表弟,哪个表弟啊!”
“是这样,今天上午你不是托我帮你找人吗?你二婶说她表弟的幺娃子和大孙子正好没事做,就叫过来你看替你舅子去军营行不行。”
栓柱看了看韩聪三人说道:
“行倒是行,只是这小孩恐怕不合适。”
“栓柱表哥,你看我小侄儿有点傻里傻气的。一人在家我不放心,只好把他带在身边。他是不要工钱的,帮忙搭把手推车还是可以的。”
“那好吧!别吃了,现在就走,去了我舅子的三姨姐夫那里还要准备好久。”
随即,韩聪三人跟着栓柱来到东边十余里外的一个宅院。这是一座有十来间房子的宅院,韩聪远远就看到院子里有好几个人在忙碌。
“田大哥忙啊!我给你送人来了。”
“栓柱来啦!进来吧!哎你那舅子真是个废物,一个人跳崖就把他吓个半死,这三个?还行吧!”
“没问题!都是穷人家出身,别的没有,力气倒是不缺。这小孩有点傻,跟在一起出点傻力气吧!”
那姓田的看了韩聪三人一眼,随即对旁边一人说道:
“王三娃,你带着他们两个去装车,别偷懒。酉时初,必须装完六辆驴车。”
半个时辰后,装满粮食干柴的六辆架子驴车就赶出了大院。韩聪疑惑的是,为什么不是早上送,而是天快要黑了送呢?一问同车的王三娃,这才知道。军营白天大门紧闭,不准任何人靠近,晚上则只有后山有一个小门准许进入。具体什么原因没人知道。
天色渐渐暗下来,六辆驴车缓缓的顺着官道靠近楼台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