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护士有些委屈的看了眼我说:“可是她刚刚说,孩子的父亲并不在外面,有些棘手了。”
“怎么会这样?这样危机的时候,丈夫竟然不在身边?搞什么?”医生剑眉倒立,迟疑的看了眼我,对小护士说:“你和其他人把她推进去,我去和外面的人说明情况。”
“求你,对他们说保小,这孩子如果出事,就算我活着也没有意义……”我挣扎着从病床上爬起来,险些身体不稳的栽了下去,“医生!我丈夫遇到了矿难,生死未卜,这孩子是他唯一的希望,求你……”
再次镇痛的袭来,痛得我无力的倒了下去。
“你先安心的进去,我会尽快回来和其他医生一起帮你的。”那位傅医生对我安慰的笑了,穿着白大褂走向抢救室的门口。
我痛的有些麻木了,可当那阵痛稍稍缓解时,已经虚脱的被驾到了产房的躺椅上。
几名医生再确认开指多少后,两个人在我的肚子上不同的揉着像是在揉面,而另一名女医生则蹲下身帮我试着把陷入产道的孩子退回去。
那种难受不要亚于阵痛,我只能死死地咬着唇忍着,感觉体力不断的流失。
女医生急得满头大汗,终于神的稍缓,摘下满是鲜血的手套,对另外两名按压我的医生说,“可以了,胎位顺过来了。头已经在宫口了。”
傅医生这时换上了干净的衣服走了进来,把一只手机递到了我的耳畔,我忍着疼闷哼了一声,明白了他的意思,问电话的另一头,“听我说,保小,不保大!”
“沈琦!”一声沉稳的声音从电话的另一头响了起来,这声音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顾伦!“知道你为了长风这样努力,我这个做父亲也算是欣慰了。你听好,我现在就在长风被埋压得现场,让手下的所有人进行清理,目前局势已经稳定了,童俊生那边已经被你父亲控制送进了派出所,我这边,杜家人已经溃不成军,你现在不必担心,勘察人员说里面有生命体征,就说明活埋在里面的人还都活者,至少我相信我儿子还活着。所以,为了他你也要努力明白吗?”
“顾先生……”
“不嫌弃,叫父亲也可以!”顾伦的语气带着淡淡的笑意。
我想要说什么,可是这一次的阵痛要比以往都要痛,几乎要把我撕裂了一般。
傅医生对那边说一句让他放心的话就挂了电话。
从产房的小壁橱里取出一片不知什么的东西塞进了我的嘴里,认真的对我说:“你把这东西含在嘴里,对你暂时恢复体力很有帮助。现在就积攒体力,不用回答我听我说就好。为了见到你丈夫你必须加油知道吗?现在你先不要用力保持体力,等下一波阵痛袭来时,不要乱用力,憋着气按照我们说的做,你一定能够把孩子平安的生下来。难缠并不可怕,外面的人都在等你的好消息,他们都说你很坚强,我们也相信你可以的!”
我在他说话的时候又一波阵痛再次袭来,按照他说的努力做着,憋着气听着傅医生指导:“用力,用尽这一次所有的力气,不要呼吸把孩子往外推。”
“很好!”为我接生的女医生给我点了个赞又给傅医生点了个赞,“再来!”
我紧紧地抓着两边的把手,再次听从傅医生的吩咐,又来一次。
“出来了出来了,接下来是最后一次,要一气呵成不要浪费记住了吗!”女医生很是惊喜的对我笑着,虽然她带着口罩,可眼中的笑意再明显不过了。
我已经痛的满头大汗了,努力地点头,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长风,我在努力着,孩子就要出生了,你,也要平安知道吗?
眼前浮现出了顾长风对我的笑,可不知为何他不是靠近我,而是在对我微笑之后,不舍得转身离去了。
在接下来的再次痛感袭来时,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伸手去抓那抹残影,“不要走,不要……”
力气用尽了,人瘫软在了床上,虚弱的我,感觉有什么东西被人从下面拽了出去。两名医生立即对我进行了抢救。
我虽然有意识却没有办法对他们我没事,也睁不开眼睛。
当孩子的哭声回荡在产房里,我虚弱的笑了出来,生出来了,长风,孩子生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