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死不了!”他讨厌在病房里的感觉,消毒水的味道和无法掌控的苍白感,不,应该说他讨厌这个城市,一点儿都不静怡和谐,仿佛每呼吸一口都堵的难受!
“可是--”
“滚出去!”已经烦躁到极限,他的什么绅士风度优雅谈吐全都没有了,他现在一句话都不想听,就想抓紧回到槟城,离开这个毒气颇重的城市!
无奈,主治医生该说的正事还没有开口,就被赶了出去,这其实也早在预料之中了,况且如此一个全力掌控者又怎么可能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捐赠一块肝脏,想想都觉得是天方夜谭。
低垂着脑袋双手合十祈祷的颜旸看到VIP病房门被打开,刚刚进去的主治医生无奈的摇了摇头,眼神中原本燃起的光亮瞬间黯淡下去,接着以所有人都没料想到冲动直接冲进了病房。
“滚--”
“先生,求求你--”
一男一女的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钟淼此时是背对着病房门侧躺着,以为是刚刚的医生又进来了烦躁的又开口一吼,而颜旸则是进门就直接往地上一跪,希望他能救救自己的儿子。
虽然是带着浓浓的哭腔,可是钟淼似乎辨别出了那种久违的音调,心跳像是漏了一拍,有些不敢置信的转过身子。不期然的与正巧抬头的颜旸四目相对。
才几天没见,她怎么变得如此憔悴,好像那个夜晚被他遗弃在黑暗的车库里一样的让人心疼甚至比那日更严重。
而颜旸在抬眼看到是钟淼时,原本跪在地上的腿一摊,直接跪坐在了地上,怎么兜兜转转竟然是他?
错愕,震惊,探索,种种情绪涌上心头,这又究竟是种什么样的命运安排!
两人都没再开口,就这么定定的看着对方,不知是爱还是恨,颜旸刚刚止住的眼泪溢满眼眶,新生的指甲陷进了肉里却丝毫意识不到疼痛,或许意识到了疼,才能提醒眼前出现的这个人并不是在梦里存在的。
眸色深了几许,钟淼顾不得手背上打着的吊瓶,胡乱的扯开起身便朝着她的方向走去,一把把她拉了起来。
“怎么了?”心头千万个疑惑,却只能从目前这一幕来考究,她不是和沈司寒恩恩爱爱的有了一个幸福的三口之家吗,怎么变得这么狼狈,沈司寒是怎么照顾他的?
“你是RH阴性血?”原本就被这几日球球的病情折磨的快要虚脱的人,被他搀起来脚下还有些不稳,虽然说过再也不要与他相见,虽然很想骄傲的转身离开不让他看到自己如此狼狈的样子,可是球球的病摆在那里,作为一个母亲,没有什么比的上自己儿子的命更重要,哪怕是自尊!
“恩!”钟淼不知道为什么她开口问的是这么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问题,顺着她的疑问机械的点了点头,手还因为刚刚搀她起来放在她的肩膀处没有移开,眼神带着无穷的探索。
深呼吸一口,颜旸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气息,再度开口,“钟先生,麻烦您救救我的儿子,我儿子正在楼下病房等着匹配的肝源!”
一声“钟先生”将钟淼刚刚升起的某种情绪瞬间打入冷宫,如此明显的疏离感让他心头更加发堵,他怎么就一下子忘记了这个女人早就跟别的男人在教堂里牵手了,还有她的儿子!
旋转木马上的那一幕是他无论如何都没法忘记了场景!
而她此时如此狼狈的出现,他以为是上天怜他让他再次和她见面,却不想她竟然是为了她的儿子来的!
心头的郁结更加严重,搭在她肩头的手一松,整个人瞬间冰冷转身,她怎么能这么对他?!
她怎么能?!
而颜旸刚刚站起来就是借助了钟淼的力量,被他一松手,连连后退了好几步差点儿又跌坐在地上,看着他绝冷的背影她有些心碎。
他为什么是这样的态度,他难道一点儿都不关心吗?
即便他不爱自己,可是那孩子是无辜的,他身上流着的是他钟淼的血液啊。
颜旸紧咬着唇瓣,想要上前去质问他,如果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她甘愿做什么都行,只要能救球球,其他的她都不在乎,不在乎!
钟淼转身只是刹那,刚刚她的话重新在脑子中过滤了一遍,墨眸條然变得犀利,猛地转过身子再次逼近面前的女人。
“你儿子,RH阴性血?”似乎是在隐忍着什么情绪,钟淼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了这一句话,墨眸紧紧盯着面前消瘦的女人,不放过她眼神中的一丝一毫情绪。
被钟淼盯得发毛,颜旸不敢再对视他的眼睛,从一开始认识他她就害怕这双鹰一般的眼神,虽然此时上面布满了疲惫和红血丝,但是还是无法掩饰他的犀利,慌忙的别开眼睛,点了点头。
PS,是不是没有人看了,誉儿一点儿动力都木的有。。。泪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