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枫在烟雾缭绕中看到了陈飞虎看他的眼神,那种掺杂了无数复杂情感的眼神,他不知该如何去形容。
蒋枫过了半晌,才悠悠地说道:“师哥,陪我去海滩走走吧。”
陈飞虎知道自己陷入了一种怪异的心理死循环中。他心里清楚,无论以前还是现在,他心中都是有蒋枫的。可过去的事情又像一根无法忽视的刺,总在他自尊心最薄弱的地方,肆无忌惮的生长着。
他的人生已经完蛋了,无论他再怎么乐观,再怎么积极,都无法掩盖他年少入狱的
污点。
这污点与蒋枫共生。
他越爱蒋枫,这污点就越发地刺着他的心脏。
可陈飞虎鬼使神差地跟着蒋枫来到了海滩上,夜幕之下的海滩更是一种别样的风光。
海风呼啸而来,席卷着滚滚而来的海浪,他们躺在夜色之中,疯狂地肆无忌惮地做-爱,狂欢。
陈飞虎狠狠地吻他,似要将蒋枫生吃活剥一般。年少时,他从未体验过这种感觉,那时他们总是偷偷躲在甲板的暗处,蜻蜓点水般的亲吻,
那时候蒋枫白净瘦弱,飞虎哪里舍得像今天这般对待。
可眼下时过境迁,蒋枫对他的吸引和诱-惑,似乎悄悄地把他心底的恶魔唤醒了。
一次次狠狠地撞击。
一次次激烈的亲吻。
如同滚滚袭来的海浪撞碎在礁石之上。
蒋枫也肆无忌惮地迎合,索要,他知道,只有在这一刻,他的师哥才会真真正正地属于他。
狂欢时刻终于落幕。
两人气喘吁吁躺在沙滩之上。
蒋枫和陈飞虎开始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
他们也不知道在笑什么。
笑那段无疾而终的青涩之恋?还是在笑命运的捉弄?
蒋枫说:“陈飞虎,这是我最后一次来找你了,我这辈子欠你太多了,多到还不清了,所以我不打算还了。”
陈飞虎沉默。
蒋枫接着说:“你值得更好的人。”
陈飞虎从地上起来,扼住蒋枫的喉咙,一字一句地说:“你他妈给我好好地活着,要比我活的更好,这是你欠我的。再也不要有那种想法,不然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夜幕之下,陈飞虎赤-裸-着身体,拎着衣服,头也不回地走了。
蒋枫重重地倒在松软的沙滩上,任凭冰凉的海水肆意地冲刷自己的身体。他望着夜空的繁星,却再也找不到属于他的那一颗。
从那天起蒋枫再也没来“烦”过陈飞虎,陈飞虎的生活便是围着“海鲜联盟”转。可每当他说服自己放下过去的时候,总是能想到那晚在沙滩上,蒋枫看他的眼神。
如同置身绝望的悬崖,或是坠入痛苦的深渊。
他起初只是有些担心,后来演变成了自己的一件心事,最近这段时间甚至梦里梦到蒋枫做出了更疯狂的事儿。
可陈飞虎又不想去主动找他,没办法,只好想到了求助林锦程。
林锦程人脉广,认识人多,总能旁敲侧击地打听到。
“海岛度假村”营业后,林锦程成了名副其实的甩手掌柜,除了合作协议约定的季度分红,他基本上也只有在董事会的时候才会出现。
可他并没有闲着,他还有大-片的鱼塘和即将完工的加工厂厂房要忙。他必须要尽快推进“海鲜联盟”,打算把一个仅仅在网上售卖海鲜产品的网店,做成一个互联网轻零食品牌。
原本尉迟林轩给他推荐的人要在今天到达,可飞机延迟。因此陈飞虎来找他的时候,他恰好没事儿。
“你是说,让我打听一下蒋枫的近况?”
陈飞虎说完也是觉得自己这要求有些怪异突兀,但又不方便把一切都说明白,只好说道:“林子,坦白跟你说,我怕他会出事,可我不方便直接去找他,你看看能不能帮个忙。”
林锦程看着陈飞虎吞吞吐吐的样子,若不是实在没有办法,他肯定不会来麻烦林锦程。
林锦程想了想,说道:“小事。我给张书记打个电话。”
林锦程拨通了张书记电话,听了张书记几句训导之后,便切入正题。
张书记的话倒是让林锦程和陈飞虎十分吃惊。
“蒋枫辞职了,一个月前就不干了。”
陈飞虎愣在原地,一个月前就是他们在海滩的那一晚。
林锦程有些担心道:“飞虎,没出什么事吧,有事你可以告诉我,能帮的一定帮。”
陈飞虎说:“林子,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有些事别人帮不了。”
林锦程叹了口气,对陈飞虎说:“给你放几天假,不过,不过你记住,不管你你做什么决定,我和飞雪都会支持你,别总自己扛着。”
陈飞虎点点头,旋即离开了陈飞虎家。
果不其然,他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