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老太太觉得这个主意不错,毕竟,这次是去奔丧,温颜处理事情很是妥当,带过去,是个好帮手。立刻说着:“温颜,你跟我去一趟元山寺吧。”
温颜小声说了一个好字,心里想着,亦琛你实在是太坏了,居然把我发配到寺里去吃斋!不过也好,这几天荤腥吃得多了,去清洗下肠胃也好。
第二天。
老太太便带着温颜去了元山寺。
住持去世,老太太心中挂念,才速速启程了。
而此时此刻京城之中,却是出了一件大事,连家家主的二妻蓝伶,死了。
这个爆炸性的新闻,轰动了整座京城。
原本,这连家只是给警局报案,说是蓝伶离家出走以后,音讯全无,时隔报案,已经一周有余。
有人在一条捞沙河中,捞出了半具女尸。
经过警方的DNA鉴定,还有连决的认领,正是确定,这半具女尸,是失踪的蓝伶。
死的很惨,只有腰部以上的尸身,面部已经被水泡的肿胀起来,几乎无法通过面部辨认,也不知道连决是怎么认定这就是他的枕边人的。
关于连家的诅咒,也再一次被人们,一句一句,大街小巷的说了起来。
连家这个家族,若说是老京城里的老家族,倒是算不上,但是在这数百年之间,不仅仅在京城之中站稳了脚跟,还在这四方城里,牢牢的根系错杂屹立不倒着,说起来,也是一个神话。
没有人知道,连家究竟是从哪个地方迁徙而来的,就在清朝末年,像是忽然有一天,从这京城之中冒出来的贵族一般,沐浴了百年间的风风雨雨,却还是如同一个谜一般的存在着。
连家的最高领导人,被称作家主。连家的祖训,强者为王。要成为连家的家主,一定是连家最最厉害的角色。京城里的所有人都不了解神秘的连家,却都知道,连家为了竞争成为家主,一定经历过血的斗争。
连家的家主,一旦坐上了家主之位,就像是被诅咒了一样,身边的人,要么病死,要么死于非命。旧例按下不提,且看现任连家家主连决,其发妻病逝于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如今,第二个妻子,死于非命。
电视里说着连家的诅咒,同时提到了连决的儿子连亦琛,女主持人故作神秘的对着屏幕说着:“连家一直以来藏起来的商界翘楚,连家的长子嫡孙,又会不会从这诅咒活下来呢?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连亦琛按下手中的遥控器,关了电视。
周怡宝始终坐在连亦琛的身边没有说话,女主持人虽然没有说连亦琛的名字,可是,她口中说的,明明就是连亦琛,不是吗?长子嫡孙,好一个长子嫡孙,如果不是再次被提起长子嫡孙这个身份,周怡宝都快要忘记,连亦琛的这个身份,以及,他想要成为家主的夙愿了。
蓝伶死了。
死的很惨烈。
是被人分尸而死。
凶手是谁,没有人知道,连家的人,似乎也没有追查的意向。
出人意料的平静。
被人津津乐道的是关于连家家主的诅咒,而不是连家为什么没有提蓝伶找凶手。
似乎,蓝伶的死,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难道……。周怡宝打了一个冷战,不敢再想下去。
她不会向连亦琛询问关于蓝伶的死,也不会问连家家主诅咒到底是什么。
这一切,都是连亦琛现在的禁忌。
王妈叫连亦琛和周怡宝吃饭,周怡宝忽然觉得胃有些不舒服。
电视里公布了蓝伶的尸身照片,周怡宝远远的看着,都觉得特别的恶心。
她曾经是医生,见惯了各种各样的尸体,却还是被蓝伶的尸体给吓到了。是不是太久没有接触过尸体,身体也开始排斥了呢?
又过了几天。
蓝伶的死讯,和连家家主的诅咒,从电视里,报纸里,网络上,消失了。
甚至,从每一个人的口中消失了。
惊人一致的消失了。
蓝伶没有葬礼,这是周怡宝后来问王妈才知道的。
若说连无邪,在几十年前,已经和连家脱离了关系,死后,连老太太一句话,于是风光大葬,千里奔丧,处处不得有丝毫的马虎。而蓝伶,虽说是连决的二妻,好歹也是连家的家母,起码表面上风光无限,可是,被人残忍的杀害抛尸,死后,却没有半点的动静。
别说风光大葬,就连丧礼,也是半个字,没有听说。
王妈同周怡宝说,她给二管家打过电话,询问本家需要人手吗?二管家隐晦的说不需要,蓝夫人会秘密下葬。
周怡宝便不再问下去。
蓝伶是连决的第二个妻子,给连决生个一个女儿,叫做连一豆,这是周怡宝对于蓝伶,最后的怜悯。连决没有给蓝伶葬礼,甚至秘密下葬。
果然……。是这样。
笼罩在周怡宝心头的乌云,就这样的,一直填塞在她心中,久久无法散去。
死了,也就,什么都没了。
甚至,连一豆还这样小,等她再长大一点,都想不起来,妈妈到底是什么样子了吧。这让周怡宝忽然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冷彻骨髓。
这时候,连亦琛走过来说:“过几天就是司马大公子的婚前宴会了。”
周怡宝回过头看了看连亦琛,蓝伶的死,对连亦琛来说,在看新闻的那一刻,他有过那么一丝的震撼,而他的脸上,却很快的掩饰了这一瞬间的震撼,这么几天过去,蓝伶死了,就像是一个普通人去世了一样,对他,再也半点影响,就像现在,他可以特别轻松的说着,过几天有一个宴会。
“嗯?需要做些什么准备吗?”周怡宝问着。
“这是婚前的单身派对。”连亦琛说,“怕你到时候太过惊讶,看不到司马大公子的准太太会失望。”
“诶,倒是真话,我至今为止,都不知道那位司马家的准太太是谁。”周怡宝有些好奇的问着,虽说上次司马烈亲手把请帖送来,请帖却一直收在连亦琛那里,她看都没看到一眼里面。至于那位准太太是谁,她很少出门,也很少听到坊间八卦,所以一直不知道是何许人也。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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