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姐姐的错。”她赤着脚便下了床,伸手抱住了他,无声地叹了口气,她终是无法对他心狠,他是她唯一的弟弟,自小便倾尽了所有疼爱的弟弟。
————————
四周紧闭的密室之中,聚集了数名还未来得及除去官服的大臣,石门在一片寂静之中被推了开,一张中年男子的脸便呈现在了眼前,他们忙垂下首行礼:“参见王爷,不知王爷将我们等人带来此处所为何事?”
“难道各位大臣们是要回府等着皇上下诏处死吗?”男子劈头盖脸地便是一句叫众人全数变脸的话。
“王爷这是何意?”他们本就怀中一颗忐忑不安的心,如今又听他这番言语,就更加稳不住了。
男子大笑一声,“是要坐以待毙处以满门抄斩之刑,还是放手一搏,成者皆加官进爵,便要看各位大臣们如何想了。”
他再一次抛出的话却足以叫在场的人震惊,他竟是要谋朝篡位!“王爷,这是,这是在开玩笑吗?”
“皇上残忍无道,早已是民生哀怨,本王只不过是不想看到天下苍生受苦,才站出来有此一言,若是各位大臣们害怕了,本王自是不会强求,只是……出了这个门,本王可就保不了各位了。”
这是威胁,却也是十分诱人的条件!他说得一点也没错,他们今日这一举之后,皇上定会知晓,而皇上向来将桑玖韶放在首位,他们这般地羞辱她,皇上怎能轻易放过他们。“我们怎知王爷说的便能做到,到时王爷若是翻脸不认人了我们该要如何?”在一阵沉默之下,便有一看上去颇为年轻的大臣出面言语。
男子提了提手,对身旁的侍从吩咐了一句,便见那侍从出去片刻就取过来了一本册子与一支毛颖,他摊开册子抬眸道:“若是相信本王,便在这册子上签上名字,事成之后,本王定叫各位大臣们享尽荣华富贵!”
————————
桑蔚珣哭着哭着便在她怀中睡着了,同小时候一个样,两腮还挂着闪亮亮的泪痕,她颇为无奈,一一拭去泪渍,微一抬首便瞧见站在殿门口的一角身影,笑了笑,唤来宫人将他抱到床上。
她随便拿了件衣裳披在身上便走了过去,“到内室说吧。”
此人正是谷雨,她一早便听婢女说皇上丢下了进香的一切琐事,赶着回了皇宫,气冲冲地便进了长安殿,而她还没进来,便听到里头传来桑蔚珣几乎是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那个少年,哭着说他不要当皇帝;那少年,埋在那人的颈间说做皇帝有什么好,他连姐姐都保护不了;那少年……呵,她本就不应该抱有什么念头,可她就是控制不了自己,在听到他的每一句话时,她都能很清楚地感觉到心都某处,一点一点地在碎裂。
碎到最后便怎么也拼凑不回了。
“你的毒还没解,一月之后便会呕血腹痛而死。”一进了内室,她辟头便是这么一句。
桑玖韶看了看她,淡笑道:“我记得你从前可不是这般心狠之人。”
“心狠?比起公主殿下而言我觉得真是有过之而不及了,离开阿珣,我自会给你解药。”她冷哼一声,并不领桑玖韶的情。
她笑着摇摇首,朝谷雨朝了朝手,语气很是平淡:“你会一直陪着他吧?”
虽是不明白她话中到底是什么意思,但谷雨还是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自然,只要没有你,他会很好的。”只要没有她,他依旧便会是个好皇帝。
“记住你今日所说的话,我便把他交给你了,不管日后发生什么事,你都要待他好,其实他是很容易便会满足的。”她微微一斜首,顿了顿音调才补充道:“从前一闹脾气一只糖葫芦倒是能很快笑起来,不过现下恐怕是要费些脑筋了。”
她站起身来,不妨眼前猛然一针漆黑,她闭目睁开,依旧不曾见到一丝的亮光,伸手在眼前挥了挥,竟是一点也感觉不到,这下她笑得有些无奈了,她将身上的毒都逼到一处果然是有副作用么?
缓轻了毒素带来的后果便是瞎了?将手收回自袖间,闭目只道:“你回去吧,我相信你会待他很好。”
————————
在这儿稍微说一下,只要童鞋们投票票啊留言之类的,偶都会努力加更的,若是大家没反应,我就只能没动力地只码一更了。。。乃们也给点力呗,我眼都码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