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到她的回话,她头一磕便枕在他的肩处睡着了,桑蔚珣想笑又怕惊醒她,在他的印象里,他的姐姐从未像今日这般安稳过,叫他触手便可碰到她,她是真真实实地在他的旁边。
但还是怕她着凉了,才倾身将她抱起,可如此一抱他便有些不悦了,她的身子轻得便像纸般,他开始后悔自己当时命太医废了她的武功了,若有真气护着,她便不会瘦得那般快了。
可也只是一瞬间的事,他还是比较喜欢现在这样的姐姐。想罢他便一步也不停地出了亭子,沿着条羊肠小道去了。
这是个……什么情况?留下那一干人,傻眼望着桑蔚珣所做的一切,而那去而复返的青衣妃子则更是傻眼了,端着手中的菜碟子,却是看不见皇帝的身影了。
“皇上人呢?”听她这般话这才惊醒了傻愣住的一干人等,“皇上……皇上抱着公主殿下回宫了。”
一直伫在旁处的谷雨终于受不了了,挥手一把就将桌案之上的糕点给翻下了桌,吼道:“皇上要你们这些嫔妃做什么用!”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被桑蔚珣完完全全地忽略已经让这些嫔妃很是恼火了,再听到眼前这个分明什么封位都没有,但宫中之人都不敢有所冒犯的女子队着她们大吼,是个人就会咽不下这口气。
冷哼一声:“什么意思?难道你们全都瞎了?”走近一步,面上带着冰凉的笑意,压低着声线道:“权利与地位,是要靠自己的双手抢的,没有皇上的宠爱,你们便等着老死在宫中吧。”
“莫不成你有什么好的计谋?”虽是很不喜欢眼前这个比她们小却用十分成熟的话与她们讲话的女子,但她说得又一点儿也不差,在这深宫之中,只有得到皇上的宠爱,才能存活下来。
“长公主殿下,只能是皇上的姐姐。”她听似莫名其妙的话语,但只要是明白人便都能懂,满意地看着她们因自己的一句话而立马带上狠毒之色的一干妃子,直起身来向着另一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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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低垂,除了偶尔滑过天际的清风,带不起一缕的闲云,便在那暗淡的月光之下,一抹身影迅速穿过,四下里看看有无人,再闪进了一座宫殿。
借着微弱的光芒,那人一路摸着黑终于瞧见了殿内的角落里挂着一幅观音像,照着白日里所说,她果然找到了一条只容一人匍匐前进的通道,吃力地往里头爬,也不知爬了多久,她终于看到了一丝亮光。
顺着那缕亮光她终于爬出了那条通道,待她爬出来之时差些没软下腿去,一股接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直涌而来,若不是死命着捂着嘴巴,她差些便吐了出来。
“你是?”耳畔响起了如春风荡过的嗓音,她顺着声音的源头找去,便见得那一缕白袂似是被那一袭昏暗的光芒给镀上了一层浅薄而又不可亵渎的光芒。
“是,是公主殿下让奴婢来的。”收回目光,突然才觉得有些奇怪,这分明就是天牢,可眼前这个男子一身白衣不染的模样,根本就看不到哪里是受过大刑的模样,不是都说进了这地狱般的地方若是出去便只能剩下一具残缺不整的白骨了吗?
方君眠自然是看出了她疑惑的目光,轻笑着朝她招招手道:“公主同你说了什么?”
宫女深吸了口气才不致于自己颤抖着,走至方君眠的跟前,从袖中掏出了块罗帕,回道:“公主殿下只是让我把它交给你。”
“多谢。”他将罗帕摊开,里头恍然是一支人形的植物,只是全身殷红,乍看之下便同人血一般地鲜红,“她做过什么?”
宫女愣了愣,才明白过来他所问的事,便如实回道:“公主……将血滴在上头。”
以血来养?这便是她所说的最好的方法?他唇角微扬,唇角微扬,却是抬眸对那宫女说道:“你还不走么?”
这分明便是一句很平常的话,可听在那宫女的耳中,便如同那日桑玖韶给她下毒那般地慎人心骨,她连滚带爬地便又重新钻进了通道之中。
低眸看着手心的植物,沉寂的空气之中似是响起了若有若无的声响:“傻瓜。”
而在那一声低吟之后便闪现了抹黑影,二话不说便在他的跟前跪首于地,“大人,皇帝那儿已有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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