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悠悠地半倚在戎倚之上,目光在指间的扳指之上流转,“朕防了他三年,明里暗里看了他三年,亦还是摸不透他的底细,他可以很忠诚,但也可以不尽忠,而朕要的,只是一颗永不会背叛朕的心,若是要不起,那朕情愿亲手毁去。”
苏瑾面上一愣,又听他继续语而不惊地道:“今次去北晋你也要一同前去,顺道可以一览北晋的大好风光,真好也圆了你一直嚷嚷着不曾好好出去走走的愿望,不必感谢朕,这都是朕该做的。”
这一句话说得便把他连一丝一毫反抗的几乎都剥夺了,他吧唧了几下嘴,顿然觉得地狱与天堂的距离是如此地接近,“皇上你真的要把我压榨干净么!”
“一般一般,朕觉得近来瑾你吃得油光满面的,朕可是为了你的身心健康才帮你多多压榨压榨的。”说罢还委实以一种“我便将此重任交托与你”的目光拍了拍他的肩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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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玖韶简直是快要被信条所写之事要气晕过去了,就差没把那纸条给捏碎吞下去,一处的方君眠自也是看出了她的不同寻常,出言问道:“是出何事了吗?”
“丫的我非回去扒了桑蔚珣他的皮不可!”这实在是不得怪她要爆粗口,她才多长时间不在呀,这丫的竟然就敢惹出一大堆的事来,且还未经她同意便将她所推荐的官员满门抄斩,好,很好呀,这小子翅膀硬了是要反抗她了?!
方君眠淡淡瞅了眼瘫在桌案之上的信条,随手便斟了杯茶,搁置到她的面前,清柔道:“凡事都要有所节制,公主你平日里便是做得太好了,好到将一切都替他处理好,以至于他才离了你半日便做什么都不行。”
她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却又知道他说得很合乎其理,可她又何尝不晓得呢,但是话说得是简单,可真要做起来她却是不得不在完事都替着桑蔚珣考虑,以至于到后来便成了一种习惯,“这些年我一直觉得有些奇怪,总觉得背后有一只手在操控着什么,如今那人倒终于是肯露出马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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