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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简直就是明晃晃的鸿门宴。桑玖韶一进来便觉势头不对,台下歌舞升平,台上那厮则是手捏只杯几,半倚着身子,颇为一副懒散放dàng的模样,眼神似还有些迷离,在见着殿口缓缓踱进的人影之时微微眯了眸子。
“十九不是说今日一番下来身子着实累,想早些歇息么,怎么如今又会随丞相而来赴宴?”语气平淡如水,只转悠着手中的杯几,目光流散,也不知看的是何人。
“你的一道旨意扰了我大好的兴致,我自得来瞧瞧宫中是有何紧急的要事了。”这话中的意思再明了不过了,便是明晃晃地在对楼钦颜说,他的一道旨意扰了她与方君眠大好兴致。
手中一紧,半刻随即松开来,眉眼一弯道:“那还是朕的不是了,既然十九肯屈尊而来,朕自得好生招待才可,来人,再备桌筷。”
“不必了,今日我只是陪同小眠丞相而来,随便噌个位儿便好了,就不麻烦皇上了。”她推着方君眠自行寻了位儿便落座了,完全无视了坐上之人阴霾的目光。
座下一直不动声色的苏瑾怎会瞧不出这其中蕴含着的火药味儿,忙伸手击了两掌,跳台之上的舞女便停止了动作,娴熟地推了下去,转而换之奏响了另一番乐曲。
一袭青衫划破苍穹,罗带轻拂处脚尖踏着乐律的节奏,轻盈若水精,空灵似花妖,一步一舞,无不尽显着妖娆与妩媚,双双将众人的目光都一同吸引了去。
对这般的场景桑玖韶早已是见惯不惯了,而方君眠显然也是不欢喜热闹非凡的地方,于是乎两人便暗洞洞地在底下直接忽视台上所演奏的媚舞,反是聊了开来,“路上我听浮生说你不能多饮酒,那上次在军营中你怎就同意与我对饮了?”
“公主盛情相邀,方某怎能拒绝。”流袖被某人拽了下,他便也适当地略垂下了首,淡然笑笑,并未太在意。
“那可不成,此次为了要得广陵丹可是牺牲了我五日宝贵的时间,要再有下次……”她顿了顿,想想若有下次会怎么样呢?好像也不会怎么样吧,遂摸摸鼻尖道:“如此今日的酒便由我来挡吧,我好歹也是千杯不醉的呢。”
他们细微的动作还是引得了座上之人极度的不悦,手中的杯几在不知觉中被捏了个粉碎。好,很好啊桑玖韶,明目张胆地无视掉今日他所安排的一切对吗,哼,他会让她晓得无视他是如何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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