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抓着他不带喘气儿地狂奔了数米之后,确定后头的那个车夫没有跟上来,才停了下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可桑蔚珣却是不悦了,皱着眉头道:“我们为什么要跑,他蛮不讲理且敢以下犯上,当是要抓紧官府受千刀万剐之刑!”
“千刀万剐?你脑子还好吧,他们是官,我们是民,我们现在还能活着站在这儿说话,感谢上苍还来不及呢。”
他面瘫了,和她说话还真是要让他抓狂啊抓狂!“喂,包子头,你的志向能不能不要那么低俗啊?”
“志向?那是什么东西?只要我能日日都填饱肚子便好,要那个什么志向的来做什么?”她头微微一斜,眨眨疑惑的大眸。
“你……你不是有娘亲吗?”桑蔚珣虽对她的回答很是抓狂,但忽听她这般言语,心底却很不是滋味。
她像是听到了很稀奇的事似的,恬恬一笑,深陷去一对如蜜般的酒窝,“我娘亲在我六岁时便得病死了,不过我知道她一直都陪着我。”
“你的头发?”他顿了音调,却没有再说下去,或许是说因为面对着她灿如星的笑容,他一时竟不知要说些什么了。
“我娘亲教我的,从前她总是会替我系头发的,不过现在不需要娘亲我也会系得很好看了。”说着她还甩了甩自己的发髻,盘起的发丝随着她的晃动一上一下地抖动着。
他心底一阵颤动,却还是固执地略扭过首:“哼,还不就是两陀包子嘛。”
女孩刚想反驳,便听得一声“咕噜”之音,顺带配着桑蔚珣立马捂住肚子,面上红霞乱飞,她笑着牵住他的手道:“走了,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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嘈杂的街市因着那两个孩子瞬间的消失不见而逐渐恢复了平日的正常,一辆马车缓缓驶入了小巷子里,马蹄渐渐停下,马夫自上头跳落下来,斜阳之下正是方才在路中央嚣张跋扈的马夫。
而那隐在黑暗之中的人在马夫落地之时也缓缓踱步而出,却是刘福德刘公公,他脸上似笑非笑,口中道着:“你做得很好。”
“嘿嘿,那小人的赏钱……”马夫抓抓后脑勺,一扫方才脸上所堆积的凶恶之象。
“拿去吧。”刘福德自怀中掏出一袋满满的银两,丢到马夫的怀中,他兴奋地低头接下了银两,忙打开来看,白花花的银子才闪亮了他的双眼,忽只闻一声沉闷的“噗嗤”之音。
在低头时便有一把小巧的匕首已然刺穿了他的腹部,殷红的血如潮水般地涌出他的身体的同时,耳畔传来了如鬼魅般的话音:“信你,还不如相信死人,只有死人是永远也不会说话的,对吗?”
马夫艰难地张了张嘴,却再也发不出一丝的声响,睁着死不瞑目的眼睛在刘福德松开的同时便颓然倒地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其实你也死得不冤吧……”冰凉的声线似有似无地在小巷的上空徘徊,似是有乌鸦而鸣,掠过凝结的碧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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