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四少还想劝慰,河上的小奶娃早已发现了他,扯着嗓子尖叫:“爹地,爹地,爹地——”
“听到啦,别喊了别喊了。”四少挥手,雨水瞬间将他身上浇透,紫电刚撑伞过来又被他挥退:“我用不上,你自己撑着吧。”
紫电倒也干脆,见他二人都无意撑伞,而自己身上也早已湿透,干脆扔了雨伞默默站在远处,小奶娃乖巧的应了一声后也安静的挂在钢索上。
此时他们离得那三人较近,靳蓝筠苍白的面容让他二人心惊,诺斯双手卷放唇边,大喊道:“王妃,靳蓝筠,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是诺斯……”
他的声音透着疲惫的沙哑,全身的力气似乎殆尽,然而靳蓝筠依旧是垂着头,她听见耳边声嘶力竭的叫喊,可是眼皮却重若千斤,她无力承担。
“诺斯,诺斯……”细碎的话语从她嘴里溢出,额头似火烧一样难受,身子似乎一直往下沉,她想挣扎却无能为力。
刷刷的雨声刻意抹去什么,那些蜿蜒的血红随着雨势的渐长而淡去,诺斯眉头蹙紧,刚想开口说些什么,远处直升机的轰鸣就这样呼啸而来。
小奶娃惊喜的望着远方,心知这一切终于尘埃落定,而那肿红的脸颊也浸湿了雨水而红得异常妖娆,他们都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去了。
诺斯遥望那救援人员,心中一块大石总算落地,四少的身影绕眼迷乱,诺斯揉着太阳穴想要看清一些,孰知眼前一黑,他也随之晕了过去。
先前他凭着坚韧的毅力撑到现在,如今心中了无牵挂,绷紧的神经得以放松,整个人便陷入昏迷之中。
雨下得更大一些,而有人却同时陷入梦魇,惊惧的往事疯狂上演,只有那迷陷的人仍旧在梦里彷徨。
浊河赤诚心一片,谁知,那心底依恋。清风醉酒怎言欢,缠绵往事不可忘。
如今,歌怎唱。
魏哲望着窗外迅速倒退的繁华,心底的疑虑却是愈发的嚣甚,冷希凌何故如此大方放他离开,他们之仇可称不共戴天,可这冷希凌却是如此豪爽,初时他还以为是他仍旧心有忌惮,这才顾着大局让他离开,可细想之下却愈发不对劲起来。
是哪里出了错呢,魏哲半眯着眼睛开始回忆四少说的每一句话。
“你省点吧,你就那几个人你还想拦我,魏哲要不是我想让宁宁亲手了结你,就凭我冷希凌的作风,你的照片早就能贴在坟上了。”
对了,就是这句,魏哲猝然睁眼,吩咐手下:“另找一条路,赶紧避开。”
手下得令正欲从旁边小道抄出,谁知周围忽然冒出许多车来,一下子便将魏哲围在中间,他们前后动弹不得。
魏哲所剩手下无几,几十来人似乎有些怔愣,他好歹也是经历过半个世纪的风浪,对于这样的事情自然是当机立断的下命令让手下强行撞出一条路。
然,此举虽然危险,但是也不失为一个自救的机会,与对方同归于尽何尝不是一种不吃亏的做法。
魏哲的手下从车座底抽出冲锋枪架在车窗口开始进行扫射,那些车子被魏哲逼着向旁侧让道,车身被打出许多的弹坑,直至头顶传来巨大的轰鸣声,魏哲才意识到冷希凌为了救他的儿子居然想出这种办法,劳师动众。
车子慢慢逼开一条道路,魏哲心底正自得意,谁知一阵急促的刹车后,他的车前赫然停了一辆亮红色跑车,亮眼与***包并存,牛.逼与拉风齐集一身。
正是四少的车,可惜魏哲没有认出来。
密集的子弹打在车身发出特有的声响,炫红色的跑车似乎也不躲闪,任由他胡作非为,这四周都是密集荒杂的野草,草高没过车身,所以这里尽是车轮碾压的痕迹,歪七倒八的折倒一片。
等得他们换弹夹之际,一把细如毛发的银针破空飞出,扎在手上的瞬间只觉得手背一麻,手中冲锋枪无力滑下,迅捷的闪身躲入车中。
“魏哲,你怎么没有好好当你的残疾人,怎么的做起缩头乌龟来了,”清脆的笑声在雨里尤为清晰,那声音里饱含的不屑却也一并传入他耳中。
魏哲旋转手上戒指,心底立时有了判断,这女人正是苏薏宁。
难怪冷希凌会说那样一番话,更是如此痛快的放他离开,原来黄雀之后还有狐狸,冷希凌真为他女人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