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说的，不，是十年前的你对我说的，”她摇摇头，认真地看着他，“在我们最初遇见的时候，你很认真地对我说的，而我却只是把它当做玩笑而已。你说的没错，我是个骗子，一个把最初的约定都忘记的骗子。我想要保护月，保护灵川，却忘记了最初的誓言，周梓孟，我要保护你，对不起我忘记了最初的约定，留下你一个人对不起……”

周梓孟目光暗了暗：“还以为现在的你已经把不停说对不起的毛病戒掉了，没想到又变回了老样子，”他深深叹了口气，“算了，我接受，说完了的话你可以走了么？”

“不，我还没说完，”她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下来，“我太笨了对不起，没有早点发现你的痛苦对不起，总是依赖着你对不起，总是丢下你一个人对不起，没有听到你心里的声音对不起……现在我想起来了，梓孟你向我求救过，一次，两次，不，是好多好多次，你战战兢兢地把手伸向我，你总是那么温柔的笑着，所以我总是像个傻瓜一样以为即使就这样走开也没有关系。那个时候你一定很孤独吧，一定很痛苦吧，你一定拼命地在心里对我喊着不要丢下你一个人吧。所以这一次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走开的。这一次你再怎么装模作样我也不会再被骗到了，这一次我绝对会救你出去的！”

“萧蒻尘……”

“你说的对，我的确不相信这个世界是温暖的，”她委屈地抹去眼角的泪水，“我被它欺负的好惨，无论我和它对抗还是退让都会被它伤害地体无完肤，所以打死我也说不出世界是温暖的这种谎话。”

“我明白。”

“可是，我的确有一个瞬间相信过，”她认真地望着他，“就是你第一次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你打开蜗牛屋的门，夕阳的光芒从你身后倾泻下来。你把手伸给我，那一瞬间，我那么相信寒冷会在这一刻全部消散，温暖的未来正在外面等待着我，一切都会变得温暖美好起来。虽然后来发生了许多难过的事情，但我依然确定的是，你是我冰冷黑暗的生命里的第一束光芒，即使是黄昏那样微弱的光，却给予了我从未有过的希望。无论是好是坏，我的生命是与你相遇的那一刻才真正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