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跟你走，小爽妹妹和对我不太友好的那个老伯也可以回家，”他微笑起来，“但是叶灵川不行。”

“为什么……”齐斯雨愣愣地看着他，眼前的周梓孟仿佛完全变了一个人。

“因为他是苏月的弟弟，是苏月爱的人，”他眼中的笑意渐渐变得冰冷，“而我，要杀死苏月爱的人。”

“什么意思……你想干什么？”齐斯雨紧张地挡在叶灵川前面。

“我杀掉苏月的原因，蒻尘你应该知道吧。”周梓孟并没有靠近她，而是转身看向萧蒻尘。

“为了给齐斯雪报仇。”

“不错，你果然什么都知道，”他无奈地笑笑，“但你不知道，连我都想不明白的是，杀掉了苏月那个混蛋之后，我心中的痛苦非但没有消失，反而愈演愈烈。这么多年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明明已经报了仇，为什么我还是患得患失，无法得到救赎。现在我想明白了，杀死苏月，只能为斯雪报仇，而杀掉他最爱的人，像他杀死我的斯雪一样杀死他最爱的人，才能为我自己报仇。”

他从外套里抽出一把刀子，轻轻地把玩起来：“这把刀你应该认识吧，没错，杀死苏月的就是它。被杀死自己哥哥的东西插进胸口，对叶灵川来说应该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吧。”说着，他在齐斯雨恐惧的目光中慢慢走向叶灵川。

“我知道。”萧蒻尘说。

“什么？”周梓孟疑惑地看向她。

“我说我知道，你杀掉月后依然痛苦的原因，”萧蒻尘直直地看着他，仿佛对话的是他内心敏感的灵魂，“你痛苦，不是因为你报复的不够。你痛苦，不是因为你无法原谅月。你痛苦，是因为你愧疚，你悔恨，你无法原谅你自己。你无法原谅自己杀死了你最爱的齐斯雪最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