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墨尧半眯着眼睛，显然并不想回答他的这个问题。

只因为，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对她是什么想法，一开始只是以为是浅淡的男女之间的荷尔蒙的吸引，但是，上次的谈话却让他有些不确定了，他至今还记得当时听说她有喜欢的人的时候自己的心情，烦躁，焦虑，种种从来没有过的感受都一个一个让他感受到了，这样的感情，到底算是什么？

想到这里，他忽然睁开了眼，说道：“你通知建文，让他帮我查查她的事情。”

“她的事情？难道一开始你都没查过么？”

华墨尧淡声说道：“上次查的不够仔细！”

淡淡的声音里，却放佛蕴含着什么火气。

梁旭挑眉，他一直觉得廖建文在信息技术和侦察技术上是最为厉害的，世界上能够超过他的人，都不一定出的了五根手指头，没想到，竟然还被华墨尧嫌弃。

“建文知道你这样说他，可是会受到不小的打击的。”

他忽然有些幸灾乐祸。

华墨尧面色不动，冷硬的像是一块石头一般。

他们这些跟随他这么多年的下属，朋友，都没怎么见过他有情绪波动的样子，不过，也正是他的这样性格，才让他在华家堪称惨烈的夺嫡斗争中活了下来。

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看到他情绪剧烈的样子。

梁旭隐隐有种感觉，那个姓秦的女子，对华墨尧有着神奇的影响力，他想起刚刚进门的时候看到的情形，眼眸一闪，问道：“秦小姐确实模样精致，但是，模样精致的女子不知凡几，你……忘记了伯母所遭遇的事情了么？”

华墨尧眼神变得晦暗莫明，放在床沿的手指微微屈着，他的母亲，虽然是那个所谓的父亲的妻子，却被父亲最为宠爱的外室打压的完全没有还手之力，那个外室，甚至生了自己父亲的第一个儿子，就是刚被自己驱逐出国不久的华氏上任家主——华墨盛。

他从那个时候，就立下了誓言，即使是商业联姻，以后也不会让自己的妻子为难，他不会成为自己父亲那样的人，绝对不会。

“你想说什么？”

华墨尧忽然转头盯着他，他的眼神太过犀利，还透着浓重的压迫感，即使是已经在他身边多年的梁旭，也有些头皮发麻。

梁旭顶着巨大的压力，却不得不说，“四哥，你真的不知道我想说什么吗？你应该知道，秦小姐不会成为你的妻子，既然这样，你又何必跟她如此纠缠？宋家可能对你在外面逢场作戏的女人不会有什么想法，但是，如果他们知道那个女人是你儿子的母亲，那……不但笑笑会被宋家所忌，秦小姐她……真的能够逃脱宋家的手段么？”

自从他发誓追随华墨尧以来，他就再没有叫过他四哥了，可是，今天他不得不这样叫他，他这样说，既是出于一个属下的衷心，也是出于一个朋友的真诚。

华墨尧闭上眼睛，手臂的肌肉紧绷着，他知道梁旭说的都是肺腑之言，他也知道，一直以来宋家都把他当作自家大女儿的未婚夫来看待，甚至，若不是宋宜婷执意出过深造，说不定两人都已经结婚了。

曾经的他，对婚姻并没有什么过高的期待，他的父亲和母亲不幸的婚姻让他对爱情，对婚姻只有淡然和无谓，这样的情况下，宋家想要联姻，他也就无可无不可的默认了。但是，现在……他觉得自己要好好考虑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