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离脸色一白,江亦枫看在眼里,轻轻一笑:“当初脱衣服的时候,你怎么就没想着对不起我哥?现在再装模作样,舒离,做了婊*子还想立牌坊,你不觉得太迟了点么?”
舒离死咬着下唇,没有开口,却气得双肩忍不住颤*抖。
江亦枫走到了门前,微微仰着头,看着她,轻蔑一笑:“还是说你根本就是一只鸵鸟,嘴上说得是铁骨铮铮,其实就只会一味逃避。”
“五年前,是你口口声声说要让我付出代价。
我等你了五年,以为你终于有些长进了,结果呢?”
他的眼眸中带着讥诮的光:“你除了被我白睡了几次,又得到了什么呢?”
舒离脸色惨白,身子摇摇欲坠:“江亦枫,你……”
扬起手臂,就想狠狠地甩他一个耳光,胳膊却被他捉住。
她的人就江亦枫扯入怀中。
舒离抬起头,想要挣脱他的胳膊,他忽然低头,狠狠地压住了她的唇。
他的手扣着她的后脑,不给她丝毫躲闪的机会,他的吻炽热而霸道,力道之大,想是要将她溶于骨血之中。
他咬开她的唇*瓣,舌*头狠命地侵入,舒离挣扎着,用牙齿抵抗,唇齿交缠之间,淡淡血腥味充斥在口腔之中,他却并不放弃,呼息更加滚烫了起来,每一次的吸吮都好似要将她吞噬。
到了后来,她被他吻得大脑都有些缺氧,放弃了抵抗,他的动作渐渐温柔,舌尖轻轻地舔过她的唇沿,含*住了她的唇珠。
“留下来。”他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如果你还想替江亦秋报仇的话,留下来。”
他的唇还在她的耳侧,舒离看不见他的表情,只感受得到手心之下,他的心脏强而有力的跳动。
“你承认了,江亦秋的死,是你一手造成的。”
舒离深吸了口气,缓缓道。
“我从未否认,不是么。”他苦笑。
如果在她心中,必须有一个人要为江亦秋的死负上责任,那么这个人是他又何妨。
舒离手指勾起,抓在他的胸口,手指掐地狠,指关节都泛了白。
半晌她问:“那你为何要我留下,你到底是图什么?”
“也许是我良心发现,也许我只是为图一个救赎。”
***
美国,加利福尼亚。
巴格顿尔疗养院。
贝蒂今天是夜班,夜班通常比较清闲,因为来这里的人大多都是年长者,通常晚上很早就休息了,所以过了十点之后,疗养院里一般都空荡荡的。
贝蒂拿出清洁用的毛巾和清洁剂,百般无聊地边哼着小曲,边给一排排的复健仪器擦洗消毒。
擦完了一排,绕了过去,冷不丁地看到一个人影,吓了一跳。
“诶,江先生,今天你也在啊。”
跑步机上的男子穿着一身清爽的白色运动装,身材欣长,听到贝蒂的话,回头冲她一笑,眉清目秀。
加州的亚裔并不少,但是如此英俊的亚裔男子还真不多见,仅轻轻一笑,贝蒂就看得有些两眼发直,心跳都快了几分。
真不愧为是迷倒疗养院里从护理到病号,从十八到八十的女性的院草啊!
但是真正让无数女性着迷,甚至让院里所有男性病人崇拜的原因并不仅仅是一张帅气的脸。
贝蒂眼睛瞥了一眼跑步机上的数据,心中的倾慕简直如同滔滔江水了。
八十五分钟,六点九英里。
六点九英里,折合十一公里多,用时将近一个半钟头,这对于一个成人男子来说并不算快。
他跑得本就不快,事实上,如果仔细地观察的话,就会发现他的膝盖微微向内曲,小腿的运动也微微有一些不协调,但是即便如此,他的步法坚定,呼吸平稳,速度保持一致很平均。
虽然身上的运动衫早已被汗水打透,他却也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有谁会想到,几年前刚刚入院的时候,他是被诊断C5脊椎受伤,极有可能一辈子高位瘫痪的病人。
他花了足足三年时间才重新站起,当时就已经被称为奇迹,而如今他又接连创造了一个又一个奇迹。
别人或许不明白这‘奇迹’二字中包含的意义,但是作为一个在疗养院工作了近十年的看护,贝蒂知道,奇迹不但是上帝的眷顾,更是流不尽,洒不完的汗水。
还有超出凡人的毅力,和无可摧毁的信念。
工作了这么多年,贝蒂看过太多在漫长的复健治疗中绝望崩溃的病人,大多数人,尤其是年轻人,都无法在心里接受自己瘫痪,残废的事实,一次次地努力换来的却是一次次地失望和挫败,那种滋味,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出的。
但是唯有这位江先生,笑容永远都温柔谦和,但是意志之坚强,真真如同钢铁一般,每一次治疗,不把身体的最后一份潜能耗干就不罢休,尤其是他刚开始独立行走时,冷汗如浆,摔得遍体鳞伤的样子,多少次看得旁边的小看护们都红了眼圈。
“江先生,你真是进步神速啊,在这样下去,你都可以去跑马拉松了!”贝蒂笑着说。
男子淡淡一笑:“等我出院,可以先挑战一下半马试试。”
贝蒂闻言一惊:“江先生,你要出院了?”
话说出口又想了想:“不过也是,江先生现在完全可以…正常生活了,一晃这么多年,也该出院了。”
只是想想以后看不到他,心里还真有几分失落呢。
男子笑了笑:“是很多年了,五年零八十七天。是时候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