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上被她咬的伤口还在流血,但是却远不及胸口的钝痛令他更难以忍受。
他深吸了一口气,压抑住心口中难以言喻的情绪,让自己的语气尽量尖锐冷酷:“合约一年,除去今日还有三百六十四天,你最好赶紧习惯,哦不,是学习如何取悦我,说不定我心情一好,大发慈悲,会早些放过你呢?”
他大笑着摔门而去。
强撑的伪装瞬间崩坍,隐藏在眼底地泪水终于奔涌出。
明明在她决意进入谪仙楼的时候,她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家道中落,债台高筑,她如今能够倚靠的也只有这副皮相。
投身于私人会所,被强迫,被侮辱本是意料之中的结果。
但是为什么偏偏是他?
为什么不是世界上任何其他一个男人,偏偏是那个她最不愿意面对的人。
五年了,一千八百多个日日夜夜,舒离时常会回想起那一天。
阴暗潮湿的仓库里,几个凶恶狰狞的歹徒,满脸狞笑地扑来。
江亦秋,她挚爱的男人,她的未婚夫,满头是血地倒在她眼前。
那个温柔的男人,为了保护她不受侵犯,甚至付出了生命……
她想要嘶喊,但是喉咙却发不出声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地上的血滩一点点地漫延。
这或许是一场悲剧的意外,但是她拒绝相信。
毕竟,怎么就会遇见了歹徒呢?
本是三人约定一起出游,为什么江亦枫失了约,他们却遭遇了绑架?
怀疑无法治罪,绑架他们的歹徒最终伏法,但是那个背后主使却代替了江亦秋,成为了江氏唯一的继承人。
江,亦,枫,本是亦秋最珍视的弟弟的名字,在那日之后,就成了她心中的一个魔咒。
从最开始的仇恨,愤慨,到最后绝望,痛苦地避而不见,再也不想听到,再也不想被提起。
看不见,摸不着,却是心底的一道永不愈合的伤疤。
而如今,就这样被血淋淋的撕开。
舒离死死地抓着身下的床单,浑身都因啜泣而微微颤*抖。
五年了。
五年后的今日,这个男人再一次地闯入了她的世界,在她最落魄,最无助的时候,用了一纸契约,狠狠地践踏了她最后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