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绾君道:“如此说来,臣妾倒想起一事,先前臣妾去探望惠贵妃妹妹时,看到她命人将一包上好的参茸倒了,臣妾见那参茸极好,可谓上等品,很是纳闷,事后问了永和宫的宫人才知道,原来那参茸是皇后娘娘送的。听宫人说,惠贵妃将皇后送的所有东西,都扔得扔,束之高阁束之高阁,从来不用。”
“竟有这等事?”
欧阳墨轩一脸惊愕,看向楼心月,只见她也是一脸惊愕的表情,眼中更有深深的伤心之色。
一旁袭若心疼道:“那些可都是娘娘自己舍不得用特别拿去送给惠贵妃的,就连皇上因为娘娘夜不安寐,特意着人做的栗玉枕都送给了惠贵妃,却不想……”
袭若不再说下去,黯然的眼神却足以表现出所有的失望与感伤。
欧阳墨轩伸手握了握楼心月的手,目光安慰,“皇后,难为你了。”
楼心月牵强的扯出一抹微笑,众人却都看出,她那一抹笑容中暗藏了多少心酸与伤心,想她一心为惠贵妃着想,却不想,一片心意却被付之水流。
如何叫人不心酸,不伤心?
“臣妾没事。”她笑了笑,“或许是妹妹不需要罢,毕竟,太后与皇上也赏了许多。”
皇后大度,其他人却无法如此大度了,要知道,这些日子她们或多或少都受到的楼心然的压-迫,只因为她怀了龙胎,又被晋为贵妃,况且又皇后为其撑腰,众人不敢得罪,只能忍着。如今好不容易逮着机会,自然不敢放过。
一时间,众人愤愤不平,大有要为皇后讨一个公道之势。
楼心月冷眼瞧着,果真是墙倒众人推啊。若她没记错,当日楼心然污蔑她时,除了宁妃,可没有人肯为她说一句话,皆是一副看好戏的站在一旁,更甚是落井下石。
她看向云绾君,就见她也正向她看来,眼底含着浅浅的笑。事到如今大家也不必再虚情假意下去,于是,楼心月也向她浅浅一笑。
正当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时,欧阳墨轩忽然道:“去,传惠妃。”
他的语气很冷,但最令人惊愕的却不得他的语气,而是那句“传惠妃”,而不是“传惠贵妃。”
“嗻。”
王禄领了命亲自去了。
楼心月见座下已经有人开始暗自得意起来,仍自向欧阳墨轩道:“皇上,臣妾觉得此事一定有什么误会,臣妾相信惠……妃。她是臣妾的妹妹,自小与臣妾一起长大,她是绝对不会害臣妾的。”
南宫静笑道:“皇后娘娘宽容大度是好,只是,信错了人就不好了,别到最后,弄得害人害己。”
丽嫔已经恢复如常,闻言附和道:“可不是,这等巫蛊之术也敢行,可见此人心肠歹毒。皇上此次若不严惩,唯恐后宫人心惶惶,不得安宁。”
“是啊。”淑妃看了一眼丽嫔,淡淡道:“尤其是,差点连累了旁人。”
丽嫔低下头,不语。
一言一语间,已然是定了楼心然的罪,似乎此事除她再无旁人了。
欧阳墨轩不置可否,端起一杯茶,静静的喝着。旁边楼心月看了看众人,又看了看他,不知他心里在想什么?
众人针对楼心然他不可能没有看出,而楼心然此时根本没有害她的动机他定也清楚,不过,看他的态度,似乎并不想为她沉冤似的。
难道,他竟一点也不在乎楼心然肚子里的龙胎。
那可是他的孩子。
她是越来越看不透他了。
等了近半个时辰,楼心然才姗姗来迟。一路上王禄已将方才发生的事与她大致说了,所以,她表情很是愤懑,看向众妃嫔的目光几乎要吃人,再看向楼心然,也是满眼怨恨。
楼心月迎上她的目光,心里暗叹:楼心然啊楼心然,你若不用这种目光还好,你如今用这种目光,岂不在昭示天下,你恨我?
楼心然却哪里还有心情理会这些,请安道:“臣妾给皇上请安,给皇后娘娘请安。”
楼心月忙道:“玉书快将你家娘娘扶起来。”
玉书应了,忙上前将楼心然扶了起来,坐到一旁。欧阳墨轩这才向她问:“惠妃,你可知道朕叫你来所为何事?”
楼心然听得那“惠妃”两字,身体微微一颤,忙起身行礼道,“回皇上,来的路上臣妾已经大致听说了,臣妾是冤枉的。”
“噢,那么这布偶上的冰烟罗,你作何解释?”
楼心然低着头,却无从解释。那冰烟罗确实是她所有,只是,早前她裁了衣服后,便将剩下的残料扔了。
“回皇上,那冰烟罗确实是臣妾所有,只是,臣妾早前裁了衣服后,便将剩下的残料扔了,臣妾也不知道被谁捡了去。但是臣妾确实是冤枉的,皇后娘娘是臣妾的姐姐,臣妾怎么会有害她之心。”
上官云梦笑道:“好一个姐妹情深,可方才惠妃刚进来时看皇后的眼神可没有多少深情厚意啊,本宫倒看出了一丝怨恨。怎么,难道是本宫眼花了么?”
楼心然回头,一个眼神冷冷的看过去,“本宫倒是奇怪,为何单凭一块布料贤妃就认定此事是本宫所为。本宫如今怀有身孕,就算本宫不忌讳,肚子里的龙胎可忌讳着呢。”
南宫静道:“谁又知道惠妃是不是仗着肚子里的龙胎才如此大胆,谁都知道惠妃论姿色,论容貌,论才艺样样都胜过皇后,况如今你又怀有龙胎,难保没有觊觎后位之心。”
楼心然闻言顿时怒了,“你胡说,你血口喷人。”看向欧阳墨轩又道:“皇上,臣妾没有,臣妾是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