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绾君见势,笑道:“皇上待娘娘当真用心,知道娘娘思念家人。”
楼心月也笑道:“是啊,昨夜才刚与皇上提了,不想皇上今日便安排了。”忽想起什么似的,看向云绾君道:“倒一直不曾听说过姐姐的家人,不知姐姐的家人现在何处?若是姐姐思念家人,本宫也可向皇上请求,以皇上对姐姐的宠爱,定愿一解姐姐相思之苦。”
云绾君忙低了头,似在回避,道:“臣妾自知没有娘娘的好福气,娘娘的父亲是大将军,母亲亦是一品诰命夫人,这样的殊荣哪里是人人可以得来的。臣妾出身寒微,的父母皆是凡人,亦身在偏远,只怕不宜入宫
楼心月见云绾君故意回避,不愿回答,也不再追问,只道:“自古英雄不问出路,姐姐又何必妄自菲薄。本宫只知,姐姐是当朝贵妃,更是皇上心尖上的人。如此恩宠便是所有人求也求不来的。”
云绾君神色一定,似被说中了她的某个心思,脸上扬起愉悦的笑。“谢娘娘!”说罢便起身告辞道:“娘娘还要见家人,臣妾便不打扰了,臣妾告退!”
楼心月也不挽留,起身相送:“姐姐慢走。”
送走了云绾君,回到屋里,袭若跟进来道:“娘娘打算怎么办,当真要举荐楼将军出征么?”
楼心月坐于榻上,轻叹一声道:“否则呢,本宫还有别的选择么。正如你所言,即便本宫不举荐,太后若真想叫父亲出征,也自会有她的办法。与其如此,倒不如本宫亲自举荐。”
袭若静默不语,稍作思绪,又道:“娘娘方才与云贵妃的那一番话,似有想与太后修好的意思,只是不知太后……”
楼心月看着眼前,目光已不复刚才那般无奈,神色肃峻道:“如今本宫在明,太后在暗,若非如此,本宫将永远无法知道本宫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太后无非是想要一个可以控制的人,本宫便暂且任她摆步。”
袭若面色担忧道:“只是,奴婢只怕太后不是那么一个好唬的人,娘娘还要小心为妙。”
“本宫心中有数。”想起云绾君父母一事,又道:“对了,叫你安排人去查云绾君的母家,可有安排人去了?”
袭若回道:“奴婢已派人去了,想来,不出数日,便会有消息。”
“好,本宫且要看看这个云绾君到底是真是假?”
半个时辰后,楼心月依旧在朝阳厅接见了她的父母。经过禁足一事,楼夫人显然憔悴了许多,一见到她,两行泪水顿时噙然而下。
二人一见她,忙跪下行礼:“给皇后娘娘请安!”
楼心月快步上前,伸手将他扶起,“父亲,母亲,快快请起。”
原是最不愿叫父母向自己行礼的,奈何礼数不能废,此时又是在宫里,许多双眼晴看着,只能忍着心中的愧疚与不知,受了礼。
其实禁足期间,她也曾悄悄的回过府,只是,因怕人看到,会给父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一直没让他们发现而已。
“娘娘,你可还好?”
刚一起身,楼夫人便连忙问道。尽管知道了她已撤了禁足,也知道她又恢复了恩宠,但是心里却是疼惜不止。
“女儿很好,叫父母大人担心了,是女儿的不是。”楼心月说罢,向袭若道:“本宫有些体己话要与母亲说,你带着他们都下去罢,初夏初晴留下。”
袭若会意,忙领着众人退下,只留下初夏初晴两人伺候。
看着众人都退下,楼心月忙从榻上起身,跪于父母跟前道:“父母大人在上,请受女儿一拜。”
楼将军与楼夫人显然没想到楼心月会行此大礼,惊的从榻上起身,上前去扶楼心月,“娘娘,您这是做什么?老臣可是万万受不起啊。”
楼心月却是坚持,“父亲,母亲,且受女儿一拜罢,否则女儿心里永远不得安宁。”
楼将军无法,只得由她,受了一拜后,忙将她扶起,道:“娘娘,此事,日后可万万不可了,若是叫外人看了去,岂不是要治老臣一个尊卑不分,欺君罔上的罪名”
楼心月点了点头,在一旁的榻上坐下,又叫了她的父母坐下,方道:“女儿进宫这些日子,叫父母大人担心了,女儿不孝。”
楼夫人道:“月儿,你切莫如此说,只要你没事,为娘的便也放心了。”
“母亲。”
楼心月看着眼前的父母,一想到年迈的父亲马上就要上战场,且此行疑险重重,心里更是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