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心月听出他话中的言不由衷。低头不语,安静而无味的用着膳。
一时想起宁妃,细算,自宁妃小产后,欧阳墨轩只去看过她一次,便道:“对了,臣妾想请皇上,得空就去看看宁妃罢。”
用了膳,欧阳墨轩便离开了。因洪灾之事,群臣一时无暇顾及其他,楼将军的事倒也被暂且搁置了一旁。
午膳后,华向生来了。楼心月忙问:“我母样如何了?”
华向生浅浅一笑,道:“月儿放心,楼夫人已无虞,只是受了惊而已。”
“那父亲呢,你可有见到他,他如今可好?”
“他亦无事。我将你的信交于了他,他看后只叫我转告你,叫你不必担忧。另外,叫你不必为他过多求情,他已如此,不愿你再因此而受牵连。”
楼心月心底一酸,泪水已在眼中打转,“他如今自己还身陷困顿之中,却还不忘为我打算。”
“是啊,看得出来,楼将军很在意你。楼夫的听了你的消息,亦是很欢喜。只说,知道你没因此事受到牵连,一切安好,她便放心了。”
那泪水终是没有忍住,楼心月忙低头拭了拭眼角。方道:“对了,走水的事呢,父亲可说了有何疑点?”
华向生点了点头,道:“正如你所言,听楼将军说,那夜府中曾有刺客潜入。就在众人忙有搜寻刺客,一时疏于防犯时,才让人有机可逞。”
“那刺客呢?”
“逃了,众人忙着救火,便叫他逃了。”
“能在将军府重重护卫下逃脱的人,看来,此人定不是泛泛之辈。”
“是,听说楼将军与他交过手,他的武艺极高,远在他之上。”
楼心月想道:“这样的人,于寻常护卫武夫中必是少的,唯有江湖中人了。”
“所以,宫主如今正在查此事。只怕是江湖中有人暗中与朝中官员有往来。”
楼心月轻叹一声,缓缓道:“此事只怕没那么简单。”
华向生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这一夜,欧阳墨轩没来千禧宫,而是去了朝华宫。宁妃自是欢喜,楼心月也替她欢喜,只是,心里总不免有几分失落与酸楚。
这是第一次,她亲手将他推上别的女人的床榻。
“娘娘。”袭若看着一直站在廊下,默默不语的楼心月,劝道:“夜深了,娘娘该歇下了。”
楼心月并不理会,看着眼前的庭院,喃喃道:“袭若,本宫可是做错了?”
袭若缓缓道:“奴婢只知,没有宁妃,还有旁人。若是旁人,宁愿是宁妃。”
楼心月看了她一眼,无奈一笑,“是啊,本宫差点忘了,这里是后宫,有得是数不尽的旁人。”
这不,不日又要添一新人了。
正欲歇下,却听门外李义来回:“娘娘,安嫔在门外求见娘娘。”
楼心月知道安嫔定是为了她的父亲之事来的,却故意问道:“有说什么事么?”
李义回道:“没说,不过看样子像是很急。”
“告诉她,本宫歇了,有什么事,明日再来回。”
李义无奈道:“奴才跟她说了,可她说有急事,一定要现在就见娘娘。否则她就长跪宫门外不起,直到娘娘见她为止。”
“噢。”楼心月淡淡的应了声,向袭若道:“让她进来罢。”
“是。”
袭若应了出去,不一会,便领着安嫔走了进来。安嫔一见楼心月便“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梨花带雨道:“娘娘,求娘娘帮帮臣妾。”
楼心月忙向袭若说:“快扶起来,赐座。”
袭若将她扶起坐下,她忙又道:“娘娘,臣妾实在没办法了,这才不得不来求娘娘。”
袭若见安嫔一副急切的样子,柔声劝道:“娘娘有什么话不妨慢慢说,皇后娘娘定会为娘娘做主的。”
楼心月也道:“是啊,你有事且慢慢说于本宫,你这样不清不楚的,本宫也不知道该怎么帮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