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郭嘉到底是何许人?为何能处处抢得先机,即便陈宫一直向他传递消息,他也不至于这么快连侯爷的动向也摸得一清二楚啊。先生何以断定侯爷他们已经陷入了困境?”赵云颇有些不解,毕竟就连他也是今晚才得知要清剿内部的叛军,他们远在曹魏大营,又是怎么把时机把握的如此精准的?
“说起来,军师刚一回到西凉,我便想献计让他与侯爷夜袭金城将韩遂和马腾分而击之,逐个击破在全力对抗远征而来的曹军,那时修远便对郭嘉十分忌惮,唯恐内外皆有变数,如此看来,恐怕郭嘉亦能暗得天机也未可知。不然的话,以修远之才,断不至如此畏首畏尾。”贾诩这番分析虽不算全对,却也把修远的心思剖析的j□j不离十,修远既是穿越而来,对三国时代各个谋士武将便都有一个先入为主的印象,在他所熟知的三国历史里,正是因为郭嘉算无遗策,屡献奇谋才让曹操在官渡大破袁家军顺利统一北方势力。
在修远所知道的历史里,郭嘉早亡。在修远看来,整个错乱的时空里,郭嘉和莫名穿越而来的自己一样,是个巨大的变数,因此修远才是一直对郭嘉有很大的防备之心。这些前因后果贾诩虽然完全不知晓,却依旧猜了个j□j不离十,足见贾诩之智亦不可小觑。
此战关系到西凉存亡,修远昏迷不醒,张辽和吕布皆不在城中,于是城中武将皆指望着贾诩能打破僵局,不一会儿,秦酒和小五也赶了过来,向贾诩说明了郝萌和陈宫已经伏诛的消息,又据陷阵营打探,在西北方隐隐有火光流动,似有人趁着夜色在急行军。
贾诩枯瘦的指节把衣袖捏得全是皱痕,又苦思了好一会儿,他清瘦的身子站在高高的城墙上,四面打量了一下西凉城,伸手指了指东南方向:“西北方不过是郭嘉的扰敌之计,曹魏大军必在东南方。一来那是侯爷回城的必经之路;二来,此处地势绝佳,亦可随时摸清楚韩遂在金城的动向,郭嘉既然筹划细密,必然处处多疑,不管他和韩遂暂时达成了什么条件,也绝不会真正信他。子龙,你且带着城中精兵去东南方向会一会曹孟德的军队。高将军带着陷阵营的人马随时传递各方消息以做策应,小五你带着剩下的暗卫留下来保护我和修远,要是刺客趁着赵云出城迎敌又杀个回马枪,我和修远就真的危险了。”
很显然这番命令吩咐下去,贾诩本就苍白的脸色已经隐隐透出灰白,几乎站都站不稳,似乎随时都可能昏厥,樊稠纵然心里再担心,也明白现在西凉城中全靠贾诩一人,他若再倒下,后果将不堪设想,只得咬牙把本已消耗不少的内力,都传给贾诩。
众人得了吩咐,各种行动起来,贾诩用袖口随意擦了下额头上虚汗又有气无力的歪倒在樊稠怀里,干涩的嗓子里一句也说不出,只拿那暗光盈盈的眸子目不转睛的盯着樊稠憨厚的侧脸,低低发笑。
鬼使神差的樊稠看着贾诩苍白的嘴唇,伸开手掌,将自己的手指盖在他脸上:“贾先生你辛苦了,还是别笑了,先睡会儿吧,有人来了我再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