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被修远这样避重就轻的胡搅蛮缠一番,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得冷着脸搂着修远一道钻进茶楼里去了。
茶棚老板显然早就被曹性吩咐过了,修远他们一进来,他就撤了门口的旌旗把店门给关了,丢下两三壶茶就默默上楼去休息了。
修远取了藤编圆桌上的茶壶,上下打量了这个茶棚一眼,压低声音问道:“曹性,这里明明是漠北,却有这么多在江南都难得一见的藤条编织品,茶棚老板来历恐怕不简单吧?”
“军师多虑了,这茶棚老板原本就是侯爷的父亲设在这里监视匈奴人的探子,可以说完完全全是自己人。”修远闻言十分惊讶,把视线落到吕布脸上。
吕布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笑着解释:“修远可别误会是我瞒着你,像是暗桩这种事,父亲从来都只告诉高顺的,父亲一直都觉得我性子急躁,完全不适合处理这些隐秘的事,其实高顺和我说起过,父亲也曾想把这些交给你接手,又怕你不会武功镇不住那些暗探,才交给高顺的。”
修远看吕布急忙解释,心里顿时一暖,淡笑着把手边的茶壶推了过去:“奉先你只需简单说一句不知道,我难不成还会不信你?这茶有些冷了,你先热热。”
吕布憨厚的点了点头,把茶壶放在掌心用内力加热起来,修远一脸慎重的把手中的铜镜交到唐十手里:“小十儿,众多亲卫之中就数你性子最沉稳,我把这面铜镜交予你,一定要给我妥帖的保管起来,不可随意暴露于人前,更不可叫人夺了去。”
唐十目光灼灼,重重点了头,把铜镜收到怀里,又安静的站到一旁,亲卫队里其余的人也都神色严肃,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好奇心来。修远都不着痕迹的将众人反应细细观察了一遍在惬意的从吕布手里取了茶来喝,吕布对茶从来都毫无兴趣,自然而然的充当起倒茶小厮来,执壶泡茶的手法甚是熟练。
“大家都靠近些。”修远不动声色的喝了下半壶茶润了润喉咙,才把亲卫队员们都叫到身边来:“刚才我和侯爷在接上遇到的那个卖糯糕自称小惠的女子,身为定然不简单,她一接触到铜镜,就察觉到铜镜上的灵力,不出意外,几天之内,她就会召集一批人来抢夺这面镜子,到时候就由我和侯爷引开他们的注意力,你们找机会暗中跟着那些来抢铜镜的人,我们来个漂漂亮亮的按图索骥,顺道也给匈奴的权贵们一个不大不小的下马威,如果顺利的话,西凉和匈奴的盟约就成功了大半,毕竟匈奴人大都尚武,对力量远强于他们的人,天生就有臣服的心。”
吕布隔着茶水氤氲的蒸气偷偷描摹修远熟悉的眉目,整个心脏都被填得满满的,似乎只要和修远在一起,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能顺利解决,而修远则因为专注于向亲卫们传达详细的计划,遗撼错过了吕布锐利的轮廓上独独属于他的那抹温柔至极的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