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dolf的淡然与她的急切形成鲜明对比,他长出了一口气,站起身来。
师奕也跟着站起来,一直盯着他的眼睛,试图从这里寻找出一丝线索。
“这么久我都没有告诉他,今天当然也不会告诉你,对不对?”他说,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
师奕心里一凉,她知道这样的人是很难动摇想法的,一旦他这样说,也就是说自己已经没有从他这儿得到真相的希望了。
“抱歉,第一次见面,可能也是我们的最后一次见面了,”Adolf仍旧含笑,真是没有丝毫的死气沉沉,彼时还不忘给她忠告:“所以客观的说句实话,不管真相是什么,他都值得被爱。你就当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信一信没坏处的。”
从Adolf的病房中走出来,她似乎比先前更迷糊了。
不过,这倒真是个很好的人,所谓一母同胞,却还是天壤之别。
向心对他们的谈话并没有过问,只是盯着她去抽了血化验,看她的脸色真的是越来越差了。
“不用等结果吗?”取好了血样,向心就要带着她离开医院,师奕有些意外的问道。
向心摇摇头,“不用,我叫他们把结果发到你邮箱里,看你这么难受,咱们还是先回酒店去,等到时候要是需要什么药我在派人来取。”
师奕本来想说是不是太麻烦了,但看一看向心不容置疑的眼神,只能乖乖不开口了。
皇宫酒店的套房好像跟自己离开时还是一样的,每一处摆设似乎都未曾变过。
“他知道你需要时间,”客房服务送来新鲜的黑松露寿司,起居室里,向心看似漫不经心的对师奕说道,“而且二哥可能也会回巴黎一趟处理些事情,所以这几天你就先跟我住这儿吧,怕你不方便,我另外开了个套房,等下你选一个。等你们两个都冷静好了,到时候再回你自己家去。”
她很会措辞。
师奕干干一笑,寿司送到嘴边,却又没食欲的放下了,“或者那只是他家,也不是没可能的。”
向心强挤出一个笑容,没有往下说。塞进去两个寿司,饭后,师奕搬到了向心新开的套房里,一样是一个装点精致的套房,她关上房门之后感觉世界都静寂了下来。
而后,她洗了一个长久的泡泡浴,直到接近于窒息边缘才从浴缸里翻出来,裹着浴袍就将自己甩到大床上,莫名的疲倦已经让她无心去管自己身上的干湿程度了。
迷迷糊糊从下午睡到半夜,极度缺水迫使她从温暖的床榻中翻起身来,走到外面倒了一杯水喝了个干干净净,师奕睡眼朦胧的就要奔着床过去,但由于本能,还是下意识的拿起了红木台上放着的手机。
胃还是好难受……她半梦半醒之间,依稀想起来向心说的,好像是医院会把自己的验血报告发过来来着,这样想着,她拿过被自己扔在枕边的手机,艰难的翻动着页面。
屏幕亮光刺得她眼睛很不舒服。
“邮件……”一封近在眼前的邮件,她却像喝多了一样歪歪扭扭半天才点开,全英文的验血报告,看起来有些困难。
“不知道我是中国人啊……来个中文版就那么难么……”师奕闭着眼睛就开始抱怨,一边抱怨,一边撑着身体半坐起来靠着床头,她手指仔细缓慢的翻动着报告,突然,一个单词,让她愣在那里,近乎瞬间清醒。
“上帝老祖宗……你不是在涮我吧……”师奕看着手机屏幕,觉得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就是一个国际大玩笑。
“这……”师奕很想说句脏话,但中文版的却实在说不出口,最后一句‘son/of/b`itch’出口,在这个本族语者的国度,显然并没显得有多温雅。
一夜无眠,有时来的就是这么快,原本还难受的要死的胃好像也瞬间没了知觉,师奕手一软,电`话掉在被上,她自己坐在床上,明明摁开了灯,眼前却好像还是一片漆黑。
第二天一大早,师奕为了避免跟向心正面接触,给她留了一条信息,只说自己出去转转,晨练一下再扫扫货,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叫她不用担心,有事电`话联系。
“Oh……Sorry……”走出酒店,师奕有些忙乱,一下子撞到了迎面走来的一个人身上,头还没抬起来就开始道歉,不过等头抬起来的一瞬间,她发现人生的意外实在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