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默流愿意相信花子期,当真如他说的一样。
同一时刻,调查了一整天的向逸信在远安城归客来客栈落脚。
向逸信坐在桌前,行云流水般的泡了一壶茶,在其余弟子或不解或焦虑的神情中,慢悠悠地品。
“向师兄,今日只探得了零星一点消息,你……”为何仍是如此淡定。
向逸信回想着神医往日喝茶的样子,学着他微微摇了摇茶杯,然后一饮而尽,竟觉快意非常。
“无妨。”
向逸信一点都不着急,现如今,他对白云剑门以及师傅的感情很微妙,似乎随时可以抛下的样子,因而这任务也是可有可无。
向逸信并不是自小生在白云剑门,因而也不会将它当做自己的一切,失望太多,磨掉了他所有的情感。
然而他不在意,其余弟子却在意得很。
是夜,几名弟子悄悄潜出了客栈,运起轻功向着城南方向飞去。
在他们离开不久后,一抹白色身影出现在月色中,遥望着他们前去的方向,接着也跟着前去。
那几名弟子却是偷偷进了钱府,不敢惊动主人,因而只进了一个偏僻的房间。
向逸信在外头看几人行动,面无表情。
王二正酣睡着,猛然觉得身上一冷,接着他似乎被人猛力摇晃了几下。
迷迷糊糊睁眼,只见几个蒙着面的黑衣人正凶神恶煞地盯着他,吓得魂都没了,连忙想要大呼救命。
其中一名弟子手快直接捂上了他的嘴。
“别乱叫,只要你乖乖回答我们的问题,就保你无事。”
王二留着冷汗,连连点头。
那人小心的松开,就怕他不守信用大叫。
王二缩了缩身子,低声嗫嚅道:“几位大侠,是要问什么,小的若是知道一定言无不尽。”
“如此识相也好。我便问你,前阵子可有人来这里,并且那人应该帮了你钱府,有这号人吗?”
王二一惊,这些人说的可是那位年轻道长,大少爷亲自吩咐过他们不可对外乱说,他有些犹疑该不该说。
那剑门弟子见他神情有异,一把剑抽出来直指王二喉咙:“若不如实相告,我这就要了你小命,你说是不说!”
王二吓得心肝都快跳出来了,也不管什么该不该了,抖着嗓音说道:“有的,有的!那是一名年轻俊美的道长,身穿蓝白色长袍,少爷还吩咐过我们不可透露此人消息。”
门外的向逸信眉头一挑,年轻俊美的道长,蓝白色长袍,说得不正是神医那好友白默流吗?
他能想到,那些剑门弟子自然也想到了,纷纷惊讶道:“竟是他?!”
向逸信皱眉,也不管他原先要处罚这些弟子私自行动的念头,运起轻功,转身就向客栈方向飞去。
回了客栈,取回自己的行李,要了匹马,便处罚前往白云剑门。一定得通知那两人,以师傅睚眦必报的性子,若是知道自己所要之物落入他人之手,必是要采取行动的。
连夜赶路,向逸信的面色并不好看,但是看到山门的时候,还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说来向逸信完全不必为两人做这些事,他与花子期只是相识,关系颇好但也不亲密,和白默流更是交情尚浅。而一旦知道他不顾掌门命令帮助夺了水玉的人,向逸信在白云剑门便再难立足,只是尽管如此,他还是想要这么做。
论起原因,大概就是,花子期和白默流,是他见过的很真的人,不虚伪造作,两人皆是按着自己的心意而活,不违心不屈服,与他以往见到的人都不同。相比之下,那些师兄妹们的虚伪嘴脸他看得太多,碰见这样两人顿时觉得心里干净了不少。
几乎是同时,白默流和花子期自榻上坐起,门外有人,还是他们熟悉的气息。
“花神医和清虚道长,向某有事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