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老人百感交集,神色变幻。顾念却有些不以为然。听安知薇的口气那就是要大事化小了,早知她这样圣母,刚才他就亲自出手先把他们收监再说。
萧曼父亲气哼哼道:“顾家势力虽然大,我们萧家这几两骨头也还是有些分量的!”
气焰已经消了很多。
“我们本来不是敌人,何必说什么气话。我已经倦了,这件事不想再追究。如果想要追究到底的话,麻烦你们想一想,手里握着证据的是哪一方。”孕早期的人果然特别容易累,安知薇只是坐了这么一会,就直想打呵欠,她懒懒地说,“还有就是别忘了刚才我跟你们说的话:你们如果在国内出事,国外的萧曼可怎么办呢。”
一个因为一页情被政治婚姻婚配到外国的空头王妃,可没多少人身自由。
萧曼父母顿时惨然起来,而安知薇已经不能再支持。玄月扶着她回房间里去,接着下半场就交给了顾念去处理。
…………
顾念处理事情的手法可比安知薇要爽快得多,简单地说就是恐吓兼收买。萧曼父母也是拿了请柬,只负责把人带进顾家大院,他们说朱烨拍胸脯了,只要带进门,以后的事就交给他们。
也是萧曼父母不开眼,一心被朱烨花言巧语说得昏了头,以为有朱烨的手下人跟着,纵火总会万无一失。结果发现房子烧掉,却一个人都没受伤时,还嫌不够,自作主张跑过来扔强酸。他们自以为倚老卖老顾念真不会对他们怎么样。这里可是法治国家,要是没有安知薇那几句保他们的话,光是那摊纵火案就够二老在牢里养下辈子老了。
安知薇不知道顾念怎么跟萧曼父母说的,反正最后她也没能见到两个老人。
那天晚上,顾念回到房间里,还一脸气愤。
“就你圣母!这样都放他们走!”
要不是顾及安知薇肚子里还怀着自家宝贝,顾念就要戳她脑门子了。安知薇咬着枕头无辜道:“我这是要给宝宝积德!”
“对了,你说为什么他们还来跟你过不去?”其实这个话题安知薇也很关心,这对老人最终都没有交代自己的作案动机。
顾念说出来则更觉得愤怒:“他们就是赤果果的羡慕嫉妒恨!”
在结婚前几天,安知薇休了婚假。就在那时,乐团里收到一封来自维也纳金色大厅的演出邀请函。邀请函上注的名字,就是安知薇。
这件事在乐团里造成了不大不小的轰动,这些人里面,去过维也纳的人不少,但是像安知薇这么年轻就受到邀请的,却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邹团长考虑到安知薇正在休婚假,就把这件事暂时压了下来。安知薇这时候才想起,自己貌似确实收到过徐敏一条神经兮兮的恭喜短信。
“可是我被邀请,跟萧曼有什么关系?”
“萧曼父亲也是乐团老领导,消息灵通。他大概认为,要是萧曼不出意外嫁到F国,这张邀请函就是给她的了吧。毕竟登上金色大厅,是所有音乐界的人的梦想。”顾念不屑地说,“哼,毛病。这金色大厅又不是打篮球比赛,中锋受伤换替补上场,受到邀请也是实力体现。”
自己得不到的,也不让别人得到。安知薇能够理解这种想法,却无法赋予同情。
接下来的日子,安知薇就开始专心养伤兼保胎。
在饱受惊吓和颠簸之后,安知薇一度出现先兆流产的迹象,把顾念吓得够呛。除了每天勒令安知薇躺着不许乱动之外,还到处搜罗了各种补品给安知薇当饭吃。
在一连吃了一个月燕窝之后,安知薇终于爆发:“我是保胎,又不是养猪!”
她的腰围都粗了一圈了,让她产后怎么瘦身!
“就算是养猪也得给我吃。老妈说了,第一胎流产以后很容易不孕不育。”某人习惯性地要暴力解决,被安知薇一眼瞪过去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到墙角,“反正那个邀请函是一年之后的……完全来得及瘦身嘛。”
金色大厅的新年音乐会邀请函,照例是提前一年发出。好让受邀请者有足够的时间来准备曲目。
劳碌命的安知薇,在度过头三个月的危险期,背部伤口也完全康复之后,就每天坐在钢琴前练习不辍。幸好接下来的几个月,小宝宝都表现乖巧,每天在钢琴声中一动不动,偶尔打打呵欠或者蹬蹬腿什么的,也都动作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