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妩娜知道他心情不好受，伸手扯了扯他的袖子，艾北回神，两人相视一笑，双双走进监牢。

监狱里，阴暗气息很重，很森冷，连站岗的警兵，脸上也是冷冷的表情。

墨如言听到唐妩娜来的时候，脸上难掩兴奋的神采，特意用水洗了几遍脸，尽可能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狼狈，可是当他走进房间，看到艾北的时候，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崩然破碎。

唐妩娜抬头，天，这还是那个之前神采熠熠，英俊非凡的墨如言吗？整个人憔悴了不少，瘦了一大圈，脸上的胡须也冒出了些许。

艾北抬眼看了一下，随即低头，不语。

墨如言拉过凳子坐下，努力扯起笑意“小妩，你来啦。”

唐妩娜抿唇，嗯了一声，点点头“你找我有什么事么？”

墨如言苦笑一声，低头垂眸，这就是一对差点结婚夫妇的问候，一句你找我有什么事。

进来的这阵子，他无时不刻都在等着她来看他，哪怕知道她是不爱他的，哪怕知道，这是极其微乎其微的事，可是他还是选择等着。

直到昨天，他终于等不下了，外面有消息进来，说外面的人怎么说她，他的心很疼，终究是他连累了她。

他想看看她，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会不会瘦了，会不会怪他，怪他连累了她。

墨如言抬头，敛去刚刚的黯然，对着唐妩娜笑笑“我能跟你单独说会话么？”

几乎是乞求，宠溺的语气跟一起他追求她的时候一样，永远带着淡淡的笑意，唐妩娜有一丝恍然，仿佛以前那个温润如玉，身上永远带着不急不躁的气质，永远浅浅笑意的男子又回来了。

艾北墨玉般的眼眸闪过一丝不悦，放在桌底下的手紧了紧，唐妩娜回神，感觉到他身上发出来的冷意，伸手握住他的拳头，一根一根掰开，艾北侧目，唐妩娜温存一笑，仿佛一丝清泉掠过他浮躁不安的心。

“怎么了？”

“你先出去，正好我也有事跟他说，可以吗？”唐妩娜抵在他的耳旁，低声说道。

艾北极其不愿意，却又耐不住她乞求似的眼眸，最终只能无奈点头，抬手摸摸她的小脑袋“那你小心点，有什么事大声喊我，知道吗？”

唐妩娜轻然一笑，点了点他的额头“知道啦，瞎操心。”抬手把身上的外套脱下，踮起脚尖披在艾北身上“外面冷，穿着，我一会就出去。”

墨如言冷眼看着眼前亲昵的两人，喉咙犹如被人掐住，无法呼吸，闭上眼睛，不愿去看伤人的一幕，到底是哪个程序出了错，为什么小妩跟艾北会认识，为什么？

艾北出去后，墨如言听到门声和远去的脚步声，抬眸，扯了扯嘴角，喉咙泛起苦涩“是他吗？小妩，是他吗？你一直以来拒绝我的原因，就是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