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眼，雷翔海原本阴沉的老脸，倏地激动起来，因年老而略显浑浊的眼睛，突然明亮。

雷诺直视着爷爷，他从那一闪而过的复杂眼神中，读到了惊喜，还有——慌乱！

许久。

“你调查我？”是老爷子中气十足的声音，有些怒气，更多的，是因激动而产生的颤抖。

雷诺一直站着，俯头看着雷翔海，表情很是平静，“不敢！我只是因为配方问题调查了这个人！”

“她和配方有什么关系？”

“是从她这里流出的！”

“这不可能！她根本不知道配方！”雷翔海更加激动，一下子从藤椅上站起来，手杖握在掌中，雷诺看到，那皮肤松弛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雷诺没直接反驳，只是重声叫了句，“爷爷！”

雷翔海猛地转身，透过落地窗看向远处，那双老眼中，急遽变化的颜色，却泄露了他此刻的心境。

雷诺也不说话，就那样看着他已经不再挺拔的背影，静静等待着。

又是许久，老爷子终于缓缓转回身，“她在哪？”

“已经去世了！”雷诺语气稍顿，又补了句，“十一年了！”

他明显看到爷爷身体重晃了下，即刻想要上前扶住，雷翔海却摆摆手，兀自转身，重新看向窗外。

“解决了吗？”老爷子声音很是沉重，接着补了句，“配方的问题。”

“解决了！不会再有后患！”

“那，就不要再查了！让她——安宁些吧！”

“是！”雷诺郑重答应，转身走出去。

书房门缓缓阖上，老爷子闭上眼睛，眼角，溢出两滴清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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