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咸的,她们发誓!
下半场比赛进行到十分钟,两队处于胶着状态,别说进球了,哪队都没有进入过对方的球区。观众们纷纷的也焦躁起来,一个个的脖子都深得老长,唯恐又错过了九号突然的发力。可是,他们有些不安紧张了,九号一直都是恹恹的模样,跑起来还没有其他人快。难道是已经山穷水尽了?!
有几个头回因慕名而来看学校足球比赛的学生耐不住了,忍不住的开口喊叫:“九号,你就干什么,跑起来还没有小日本快!反攻,反攻啊,别说你跑不……”
“动”字还没出口,就被站在铁丝网里看球的男足队队员们给齐刷刷地瞪了一眼,沈斌上前朝着铁丝网一打:“瞎喊什么,不懂就不要乱说!再乱叫,小心群殴你们!”
“就是,就是,没看过九号以前的比赛,就不要在这里瞎说。小平爷爷没告诉过你们,没有调查就没有话语权嘛!”其中一个女同学偶像被攻击,就算是少数几个人,也不干了,接过沈斌的话头口水直喷那个瞎嚷嚷的男同学。
旁边一些看到以前比赛的学生纷纷跟着一起叫板,喊得那几个叫嚣的学生灰溜溜的主动退出挨着铁丝网的位置,往后退了几步。粉丝的力量是强大的,空出的位置立刻被后面的学生蜂拥而上,一个个的都扯开了嗓子喊:“九号,加油!陶然,威武,我们爱你!”
赛场上因为陶然一直都萎靡不振的模样,反倒是A大其他球员一个个的都生龙活虎,东跑西窜,精神百倍。经贸队的几个主力慢慢的转移了对陶然的围攻,注意力渐渐的分散,开始关注起其他几个跑起来跟飞似的球员。
就在下半场比赛开始十五分钟后,场上异变突生。原本一直慢悠悠的陶然突然发力,再次神奇变身,在所有经贸队队员都没有反应过来之际,一下子飞跑起来,然后像上半场一样,故技重施,飞快的从对方脚下抢到球,跑出几步,纵身一跳又是半空中直接射门,球“嗖”的一声飞了出去。
经贸队守门员一看又是跟上半场一样的射门方式,球直直地朝着自己身后的球门飞来,***!是不是又要进球了?我扑,强扑!
可是,球呢?
守门员奋力一扑,直到整个人趴在地上了,怀里却是空空的。她抬头一看,才发现球正好端端的落在不远处一直傻傻的徘徊在他们球区的球员脚下,在她着急慌忙快手快脚地想要爬起来时,只见这个傻乎乎的球员朝着她微微一笑,轻松地一起脚,球平平稳稳不急不缓慢悠悠的就进了球门。
她发誓,这个笑,绝对是带着一股子藐视的味道!
场外响起潮水般连绵不绝的热烈欢呼声,看台上的A大学生们更是掌声雷动,有一排的男同学一个个地卖力吹起口哨。别说,这口哨声还挺强悍,几个人连着一起吹还真别有一番韵味。前一排举旗的学生更加大力的=地挥舞手上的红旗,大刀阔斧的架势恨不得直接站上栏杆,舞动得所有人都能看到。
伴随着场上的呐喊声,广播里传来汪珊激动莫名的尖叫声:“同学们,同学们,你现在观看的是第五届大学生联合女足比。刚才,就在刚才,陶然与队友十号之间密切合作下,球,又进了!这是A大在下半场比赛短短十五分钟内进的又一球……目前比分为二比一,我们A打领先。”
丁鹏望着身边这个激动的攥住稿件,兴奋的满脸通红的女汉子。这个时候的这个女人,还算是个女孩子吗,完全没有一点所谓校级播音员的样子,大喊大叫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土匪进城呢。虽然,丁鹏自己也不得不承认,刚才的那一脚传球到后面的进球确实配合的天衣无缝,最重要的是,谁都没有想到那个九号居然会放弃自己直接进球的机会,把这个功劳让给别人,还真是……想不通啊想不通。
“我说这位女同学,你能矜持一点注意一点吗,我们不是在烧杀抢掠,我们是在播放比赛现况!”丁鹏赏了汪珊一记鄙夷的白眼,随即凑近喇叭口,“同学们,比赛才刚刚开始,我们经贸绝对不是浪得虚名之辈,前几届的冠军都属于我们经贸,我想这一届也同样不例外。淡定从容是我们一向遵从的宗旨,这才是属于冠军的大气风度。”
汪珊回了一记白眼,这个人不仅看着傻呆呆,连说话动作都是嫉妒的讨人厌。可是,现在谁都鸟你,口舌上的好处你只管讨去,也不看看场上的观众们,播音室里说的……他们会听嘛?傻!
教练席上,主教练张力和副教练助教们等齐齐地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脸上满是大大的笑容。激动啊,真是太好了。他们个个眼中满含希望,胜利有望啊!可是,同时又有着几分担忧,毕竟那几个日本选手似乎还没有出招,万一她们有着什么杀手锏,就凭陶然一个人满场跑,肯定不行。再看看场上其他的球员,明显的满是疲态了,体力估计会跟不上啊。幸好,一个个的,精神头却是十足,大有跟她们拼了的架势。
比赛继续进行,此时的经贸队队员个个都眼冒红光,精神奕奕,落后一分的她们也是拿出了命来拼,发誓要把比分给追回来。相比A大,经贸队的整体实力略高一筹,而且那几个小日本看着也比较适应炎热的天气,虽然同样满是大汗淋漓,可她们几个却是越战越勇,步法轻便敏捷,身型闪的极快。
下半场进行到二十分钟,A大队员们渐渐露出疲态,原先拼了劲满场跑的钟毓和几个跑跳力还行的球员都有些力不从心了。就连陶然也是全身被汗水浸湿,跑起来也没有原先看上去的那么轻松,边跑边喘着气,但是她们一个个的都咬牙坚持着。
比赛再度进入胶着状态,场上的球员都奋力拼杀,场外的啦啦队也是声嘶力竭地为各自的队伍加油呐喊。但是,明显的,劲头远没有之前那么的足,人人都不停的伸手扇风,希望能够凉快一些。
付明海看了看站在铁丝网外的同学……现在是时候轮到他们出手了。伸手拍了拍沈斌的左肩:“轮到我们了。”沈斌显示一愣,随即露出白白的牙齿,伸手招呼了下身旁的队友们:“瞧好了,兄弟们,亮出你们的家伙上。”
“呦!”嘹亮的一声吼后,一个个都去从放在旁边的黑色大袋子里拿“家伙”,几个拿矿泉水瓶,几个拿小型的喇叭。抄好家伙后,一个排开整齐有序,撞瓶子的撞瓶子,吹喇叭的吹喇叭:“A大加油!勇猛向前!姑娘们,冲啊!A大加油!勇猛向前!姑娘们,冲啊!A大……”这整齐划一的加油声瞬间响彻云霄,架势十足,就跟即将上战场的士兵似的,动作一致,口号一致,步调也是一致。
场外的学生都被这架势给惊住了,傻眼了几秒后,随即一改刚才恹恹的模样,都跟打了鸡血似的,兴奋异常的加入此行列。别说,装了弹珠的矿泉水空瓶就是比装石子的敲起来响。付明海与沈斌对望一眼,随即看向球场上奔跑的那个身影,轻声说了句:“加油,陶然!”
“这副画面美啊……”沈文博移了移摄像机的位置,笑得一脸的奸相。
钱玫玫发誓,刚才沈文博那一转头,露出的几颗牙齿上居然还是银光一闪,脸上的笑意就跟电视剧上坏人得逞的那一笑似的,怎么看怎么渗人。“沈哥……”
沈文博随意挥了挥手表示自个没事,眼睛却是移开屏幕,看向不远处站着的付明海,这个年轻人还真是市长夫人的忠实粉丝啊,有好戏看了,绝对的有好戏了,耐人寻味的恶俗情节啊,不知道某人作何感想呢?!
这个某人此时正站在休息间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前,紧紧地盯着场上的形式。
现在是钟毓带球进攻,经贸队有两人过来围攻包抄。钟毓眼看着对方来势汹汹,瞄准了跑在右前方的队友,用力一脚,球直直的朝着右前方飞去。只是,球还没传到队友脚下,突然中途跑出来一个白色身影,截住球返身就往回跑。顿时,经贸队球员都利落转身,往回跑去。
围攻钟毓的两人反应迅速,立刻撤离协助她们的队长。钟毓看着对方三号带球猛跑,右脚狠力一跺,也跟着追上前去。这可以说是两队队长之间的大比拼了,钟毓真是下了狠心了,立誓一定要把球给追回来。
对方三号胡梦是个打架能手,那时候能打得带了一群小罗罗去的陶然进医院,可想而知身手那也不是盖得,跑起来自然也是比一般人要快,脚步也迈得大。眼看着她就要带着球进球区了,钟毓发狠地追,可是双脚就被什么东西给缠住了似的,越来越跑不快,越来越费劲。
难道真要眼睁睁地看着对方进球,又再一次的把比分拉平吗?陶然一个咬牙,勉强快跑几步,截住胡梦的去路,两人对峙,互不相让。胡梦见陶然拦截的这么紧,不禁皱起眉头。
“队长,这边!”对方的十号从侧面跑过来,朝着胡梦叫喊,示意传球给她。钟毓几人连忙偏转方向,朝着那个十号奔去。谁知,胡梦竟然死磕了就是不传球,可人的本能让她在叫声后一个失神,眼神不由自主的朝着侧面苗瞟了一眼。
陶然瞅准了这个机会,上前一步接住了球,虽然动作没有之前的利落但是还是稳稳的把球给截住了。迅速反应过来的胡梦伸腿就想抢回来,陶然把球往旁边一带,躲过了胡梦的抢掠。谁知,胡梦见抢不到球,居然直直地朝着陶然的小腿肚踢去。
反应灵敏的陶然险险地避过,单还是被扫到了,一个踉跄,蹒跚了几步的她脚下带着球直直的倒在了草地上。
休息室里的秦魏上前一步凑近玻璃,双手紧紧握拳,转身就想往门外走。可转念一想,他又回到刚才站的位置,双眼却是一动不动地盯着场上的那个身影。
这个恶意犯规已经是十分的明显,场外看台上的学生都睁着眼睛看的清清楚楚。摔倒在地的陶然还牢牢地护着球。大家怒意难平,纷纷大声地指责对方恶意犯规,有几个看台上的男同学还作势要翻下看台,打抱不平。铁丝网外的学生则是一个个的骂娘,连带着胡梦也被带入了小日本的队伍。不要脸,无耻!
“陶子,有没有事?”钟毓快跑几步过来,伸手拉起陶然,焦急地问,“陶子,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里?有没有事……痛不痛?”
在大庭广众之下摔了一跤,陶然挺觉得丢人的,微红着脸刚想说没事,被另一人冲过来的队友一拉,刚直起身站好的身子被这么一摇,竟然“扑通”一声又倒下了。这回是屁股落地,直直的坐到了地上。
这在场内外人看来是伤的很重了,你看看,都已经站不稳了。学生们的抗议声更加的大,广播室里的汪珊真想凑近喇叭就爆句粗口。幸好,她还记得自己代表的是学校,硬生生的给忍住了。
钟毓小心的扶起陶然,蹲下身去看她的小腿肚,白嫩白嫩的小腿上果然青了一块,脸色顿时铁青,站起身就想杀人了。旧愁新伤一起算!幸好其他围过来的球员一把拦住她,可是看到这个乌青,脸色也都变得难看起来。
陶然把球抱在怀里,见大家都朝着自己围过来,更加的不好意思了,露出小小的虎牙眯了眯眼。随即她把怀里的球举到胸前,问:“我这样不算犯规吧?”
钟毓暴走的动作一滞,其他球员都一个个的无语凝噎啊,现在是担心这个的时候嘛?究竟陶然是在哪里学的比赛规则啊……
A大休息室里的气温瞬间下降,张校长和几位董事冻的全身一抖,额头满是虚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