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铭山,我错了……你原谅我……我相信肖楠也不是有心的,他肯定是醉了才会做出那种偶发行为,其实……其实我当时也很生气,可他后来就晕倒了,所以我才……”
“韩清,我一直想好好爱你,我以为爱上你的我会很快乐,可是正好相反,我和你在一起实在是太累了。”
许铭山说完这些话,像被抽干了力气一样,很虚弱的靠着车座。
“当时你打了刘树奎的眼睛,他的左眼彻底失明,我用了两千万才和他达成和解。可是现在,他隔三差五的把你的照片发到我手机上,我想过无数种办法,打算让他不再烦我。我也一直告诉自己要多去理解你,可是在那些照片把我压得快要倒下时,你和二哥那个吻,彻底的压垮了我。”
许铭山说到这,看了我一眼:“你打车回去吧,最近我会住到别的地方去,等我考虑好要如何解决我们的关系时,我会主动联系你的。”
当时我有过无数种想法,抱着他死皮赖脸的求原谅,骄傲的挥手离去,主动提出离婚,解脱他的痛苦,或者当场给刘树奎打个电话,骂他这个王八蛋……
但最终,我还是什么都没做,只是平静的说了句“注意安全,照顾好自己”,然后就下了车,迅速穿过花坛,走进了人行道。
我穿过无数大街小巷,步行了一个多小时才到家。到家后我洗了个澡,拖着湿漉漉是头发上床睡觉。
关灯前我对自己说,韩清,不能哭,哭了就输了。
可是当我习惯性的躺在床是一侧,面向原本应该是许铭山躺着的位置时,我的鼻子一酸,眼泪唰啦啦的就掉了出来。
快要放明的夜,寂静空旷的房子,我一个人哭了很久很久。
第二天,我正常去上班,同事们还沉浸在那晚聚餐的氛围里,总爱拿我打趣,说许铭山似乎对我有意思,说我未来很可能奴隶翻身做主人。
前几天他们这样说我,我都没予理会,可今天午餐时萧潇又拿这事取乐,我立马反驳了。
“萧潇,多吃饭少说话,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萧潇的表情应该是特别尴尬的,她瞥了我一眼,然后小心翼翼的低头吃饭。
后来,同事们也不敢在拿这件事开玩笑了。
我依然很忙,以前的加班我是很被动的,但最近我却越来越爱加班了。
因为加班至少脑袋和手都闲不下来,就不会让自己胡思乱想,也不会让自己面对空空荡荡的房子,更不会让自己有太多时间期盼,他今晚到底会不会回家。
我虽然和许铭山在一个公司,但他的办公室在顶楼,而且他使用的是经理以上的人才能乘坐的专门电梯,若是有心,根本不可能碰面。
所以我和他,真的有一周没有见面了。
这一周,谭玥打过几个电话给我,聊的都是关于方成的事情,她说方成又交女朋友了,而且女朋友的档次越来越低,这次的女人竟然是个野模。她说,她可能等不了了,她家里一直让她相亲,她可能很快就会结婚了。
许安又也打过给我,她说黄菱真的来看肖楠了,当时她就在门外,她特想偷听他们会说些什么,可是她最终还是丧失了勇气,一个人躲到厕所,抽了一整包香烟。
肖楠也打过好几个电话给我,我就任手机亮着,没有接。
……
每个人的生活都异常忙碌、乏味和痛苦,可是没有谁能帮谁,日子再难过,也得自己咬着牙齿熬过去。
黄菱就是在这种特别尴尬的时候联系我的。
其实我早就猜到她会主动联系我的,但是我没想到会这么快!
那是个周六早晨,我正在刷牙,手机就放在盥洗台上,一个没储存的号码就那样打了进来。
我记性不错,那个号码虽然只看过一次,但我看了一眼就记起来了。
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接了起来,毕竟有些事情,是逃不了的,该面对的还是得面对。
“是我,黄菱。”电话刚接通,黄菱就直白的说,“见一面吧,我今天有空。”
“我没空。”我直截了当的拒绝了。
“你没空的话那我就来你家找你吧。”
我冷笑一声,她又说:“我从肖楠哪里打听到了你的地址。”
我可不想让她来这里,只好说:“那你订位子。”
“行。”
黄菱说完这个字就挂了电话,我看着那个电话发了很久的呆,有些往事铺天盖地的朝我席卷而来。
有些伤口,看似早已结痂痊愈,实则却一直在哪里,不碰不痛,一碰却是要人命呢!
我换了一身很素雅的衣服就赴宴了,黄菱订的是一家高档的私人会所,大厅的服务员管理严苛,见我穿得普通还用检测的东西检测了我的包和身上,怕我是记者之类的。
检测就检测吧,这也是他们的分内工作。
在检测时,黄菱戴着一顶帽子,和一副遮了半张脸的墨镜来了。她轻轻挪开墨镜,眼神竟是鄙夷。
“老同学,你不是嫁进豪门了嘛,怎么不是这里的VIP啊?”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当时就来了攀比的劲儿。“嫁进豪门不假,但这种地方太次,我平时看不上眼的。”
黄菱酸酸的说:“是嘛!看来日子过得挺不错。”
“彼此彼此!没你逍遥,为了上位,连肉身都卖了!”
我韩清,向来不是刻薄的人,可是对黄菱,我真的大度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