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许无言参见太后娘娘,娘娘福寿安康!参见皇上,皇上圣安!”许无言躬身颔首行礼,清透的声音合着殿内浓郁的檀香味,带着缕缕清凉飘荡开来。
太后抬眼看着行礼的许无言,一身淡蓝色窄袖官服除了袖口的那几朵墨梅几乎没有什么装饰,腰间一根宽带将紧紧的束着纤细的腰身,雅静的脸上开着一朵宝蓝色的狐尾百合,三千青丝只挽了一个侧云髻,斜插着象征身份碧玉步摇,再无别的发饰。
神色淡淡的,粉嫩的樱唇静静的抿着,整个人犹如一朵开在灵气之巅的墨梅,冷冽的散发着若有似无却是致命的清香。
‘好一个不凡的女子!’太后心下像是被冰棱划过,一阵清冽贯穿脑海,
见惯了宫中女子的姹紫嫣红,浓妆淡抹的楚寒麟,见到这般的浑然天成的许无言,目光不由得被紧紧吸了去。
倘若她并非是必须除去之人,定然将她囚禁在身边。这个想法一出,楚寒麟也不禁吓了自己一跳,不由得握紧了手,再看向许无言的时候,一抹看不透的笑意浮上嘴角。
久久听不到回应,许无言不禁有些弯的脖子疼,一丝恼意在眸色里晕染,这母子俩不会是故意整我呢吧!
“皇额娘!设宴也不请我!真是好生偏心啊!”
许无言正暗自叫苦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进了耳朵,楚寒彻一身宝蓝色锦袍,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看向太后的眸色里蓄满了撒娇的笑意。
楚寒彻的到来,让一侧的楚寒麟本就郁暗的眸子里染上了几分戾气,沉下脸来,冷声道:“寒彻不可失礼!今日皇额娘设宴宴请的是无言,不可滋事!”
楚寒麟的一个无言,听在楚寒彻的耳朵里尽是嫌恶,怎么宫里那些女人还不够,想把那脏手伸到许无言这里来吗,不可能!
“皇兄这是哪里的话!皇额娘这儿有这么多好吃的,怎么能少了臣弟呢?何况再怎么说言儿都是父皇为我钦定的王妃。有臣弟在,岂不是更好吗?”抬眸间,楚寒彻在许无言的身边站定,带着柔情的眸色久久停在许无言的身上,继而孩子撒娇似的看向一直不动声色的太后,腻声道:“皇额娘,您就准了儿臣吧?!”
幸好许无言低着头,不然那一脸的嫌弃一定会招来大祸,听着楚寒彻的话,许无言只想迎面给他几拳,这个时候了,还钦定的王妃,楚寒彻这家伙脑子进水了吧!
“呵呵!”太后慈和的笑笑,一抹母性独有的柔和浮现在那张漂亮到精致的脸上,映着身上那一身鹅黄色锦袍更显慈悲。
“皇上,彻儿自小在哀家这里吃惯了!他不在还不热闹呢。”见楚寒麟的脸上虽有不满却是没什么表示,太后扫了一眼楚寒彻,“好了!去给靖王备副碗筷来!来来,彻儿坐母后这里,这次惹到了你皇兄,以后可不准了!”
饶是嗔怪的语气,满满的却是宠溺的意味,让旁人瞧着楚寒彻倒更像是太后的亲儿子。许无言不禁有些纳闷儿,这太后何以对楚寒彻这般亲昵呢?
“皇额娘!我想和言儿一起做!就不扰皇额娘了!”楚寒彻面色不改依旧是乖顺儿子的模样,说着伸手就拉起许无言。
“这…”太后有那么一秒的愣怔,然而很快便哈哈笑了起来,“好好好!皇额娘老了,比不得你们年轻人!既然如此,许大人也免礼入座吧!”
“谢太后!”许无言不动声色甩开楚寒彻的手,向太后施礼,目光相对,一丝如千年寒冰的冷意在那个久居深宫的妇人眸中闪过,许无言心下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再看时,太后的眼睛里依旧是端庄的和蔼。
这个太后隐藏的真深,许无言臻首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心里直接排除了方才是自己错觉的可能。楚寒彻则是毫不避嫌,恍若许无言真的是还是自己的王妃一般,走到左首的条案旁,在太监刚放置好的椅子上紧挨着许无言坐下。
这一幕落在楚寒麟的眼里却是无比的刺眼,楚寒彻这般无视自己撤销他与许无言婚约的圣旨,还堂而皇之的拿出先皇的圣旨压他,简直是可恶至极。
“无言一未嫁女子,靖王如此不避嫌的拉拉扯扯,还是在宫里,这传出去,岂不叫人诟病,皇家颜面可是要尽失了!”楚寒麟冷冷的看了几乎与许无言坐在一起的楚寒彻一眼,眸色不善的说道,
楚寒彻拿过条案上的白玉酒壶,不紧不慢的倒了杯酒,对许无言暖暖的一笑,这才看向语气不善的楚寒麟,漫不经心的答道:“皇兄此言差矣,男未婚、女未嫁,爱慕相交乃天性,何况还有父皇的圣旨在,臣弟坐在这里有何不可呢?”
“大胆!”楚寒彻的话音刚落,一声用力的拍桌子声,刺破耳膜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