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儿,不得无礼!”白震云站起身来,怒视白衣男子一眼,“还不快过来给提刑大人赔不是?!”
白震云一边怒喝着白衣男子,一边给许无言赔笑道:“提刑大人不要介意,这是犬子白紫阳,年少轻狂,被老朽给宠坏了。”
许无言瞥了一眼白紫阳,心绪全不在此,对白震云歉意的笑笑,“白员外,非是无言不知感恩,只是心中担心友人……”
“提刑大人无须担忧那位异域的友人,大夫看过说并无大碍,老朽已经着人小心护送至别院了。”没等许无言说完,白震云便适时的解除了许无言最挂心的忧虑。
“如此!无言便多谢白员外的搭救之恩了!”许无言听罢,忙施礼道谢,
“举手之劳,大人无须挂怀!”白震云指了指一旁的黑檀太师椅笑道:“实不相瞒,老朽这次前来漳州,是为专程寻许提刑而来!请坐!”
白震云的这话,让许无言不由得心里琢磨,这家财世代享用不尽,富可敌国的白震云如此大费周章的前来找寻自己,所谓何事呢?
听罢,许无言也不推辞,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白员外,你也请坐!”
“谢大人!”白震云道谢落座,
“阳儿,你也坐吧!”白震云看了看站在一旁的白紫阳,沉声说道,
“是!爹”白紫阳应声落座,
看来这白紫阳也并非一无是处,起码对他自己的亲爹还是心怀敬意的,该不会是因为他老爹的财产才会这么听话的吧。
许无言暗自对白紫阳腹诽一番。
“大人,在下不远千里而来,是为了朱府一事!”白震云紧蹙眉头,缓缓说道,
许无言一惊,这白震云和朱府一案会有什么瓜葛吗?还是楚寒麟派他前来查看自己查案虚实的……?
“员外此言,无言不甚理解!”一番推测之后,许无言浅笑的看向白震云,不明所以的问道,
“大人,朱老爷在世之时与老朽的钱庄多有往来,朱府惨遭灭门,老朽也深感震惊。原本此事老朽不该再提,但眼下事关重大,恕老朽冒昧了。”白震云看着许无言顿住,面露难色的迟疑着,
“员外既不远千里来到此处,有话不妨直言。”
听了许无言的定心丸,白震云也不再犹豫,继续说道:“三年之前,朱老爷与老朽奉旨合力为皇后娘娘置办一批后宫器具。怎奈朱府惨遭不测,原本皇上是想暂缓此事,待朱府一案侦破之后再做论断。谁知,过些时日便是皇后娘娘的寿辰,皇上下旨差老朽速速上缴已经置办的器具以备皇后娘娘寿辰之用。可当时置办的一应器具都保存是由朱老爷亲自保存,如今朱老爷不再了,器具所在之处老朽可是一无所知啊!”
“当年,员外可曾向侦办此案之人过问过此事?”
无论如何为皇家置办器具都是件不小的事情,朱府被灭门,那么侦办此案的官员对朱府的一应物品都会查点造册,倘若有这么一批非民间用品,一定会上报朝廷。没有理由只字不提的。
“如何没有?!我爹当时就派人多方打探,只是所有经手此案之人都不曾发现那批器具罢了!”白紫阳接过话说道,
这可是件满门抄斩的大事,白紫阳自然不能置身事外。
“如此说来,那批器具并未被人发现了?”许无言带着疑问看向白氏父子,
白震云皱了皱眉,“老朽不知!近日听闻皇上钦派许提刑查办此案,老朽才特地前来向大人求教。”
“我爹说的没错,名满天下的狐尾女提刑该不会对此案也毫无头绪吧?”白紫阳扬了扬眉有些挑衅的看着许无言,
“阳儿,不得无礼!”白震云急忙瞪了自家儿子一眼,继而看着许无言的神色,
白氏父子的事,许无言多少了解了,这朱府的案子是越来越复杂了,如今又和皇家扯上关系,看来自己还真是凶多吉少了呢。
“白员外,令郎所言不假!”许无言则是没有流露出任何不悦之色,反而很是诚恳的看着白震云如实说道,“朱府一案,历时已久,想要侦破实非易事。本官随奉旨两月之内侦破此案,但如今却毫无头绪。近日白员外所言之事,本官更是不曾在案卷之上看到只言片语。能不能帮到员外尚属未知之数,眼下看来,本官只能尽力而为。”
白震云心知侦破朱府一案的艰难,许无言能如此说,已然是给足自己面子了,不由得抱拳谢道:“老朽先行谢过大人,日后若有用到之处,白家万死不辞!”
许无言笑笑,“员外严重了!如此,本官就先行回去,不见到友人,实难心安。还望员外见谅。”
说着站起身来,拱手向白震云辞行。
白震云也急忙站起身来回礼道:“大人走好!阳儿替为父送提刑大人!”
“是!爹”白紫阳起身应声,
“告辞!”许无言转身离去,白紫阳看了自己的父亲一眼,抬脚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