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站了起来,故作深沉惋惜那般叹了叹气,忽然目光一触及墙壁上悬着的那幅雄鹰展翅图,眼睛一亮,道:“哥们儿,问你个题外话,这副雄鹰展翅图,是什么时候挂上去的啊?上次我来的时候没注意到,挂在这么显眼的地方,想必肯定是有些来历的吧?”
“当然!”龙鳞也站了起来,将目光看向那副用黄金装裱起来的水墨画,略有几分自豪的说道:“这可是我国墨画大师张大千先生平生唯一作画的一幅雄鹰展翅图,可以称得上是世间绝无仅有,张大千先生下笔之苍劲,作出来的英武豪迈之气,真是令人佩服啊!这画是我祖爷爷那辈儿传下来的,到现在恐怕也已经将近百年了吧,以后,它还会一直传下去。怎么,楚兄对这感兴趣?以前我就有所耳闻,听说楚兄早年对文学小说颇有研究,而且还写过小说,只是没想到,楚兄对作画也有兴趣!”
“呵呵,见笑了!”楚南一扬手,故作谦虚,突然却又话锋一转道:“那我想请问一下,哥们儿觉得身为雄鹰,是该翱翔无际苍穹呢,还是该一辈子微居深山老林啊?”
“身为雄鹰当然是应该翱翔无际苍穹了,这还用问吗?”龙鳞不假思索的回答,突然却又心里一提,糟糕,他知道自己着了楚南的道儿了。
只见他顿时出一阵无比鄙夷的大笑,道:“不愧是龙门的传人,有见识!真是太有见识了!你这话真是让人佩服啊,嗯,好,大丈夫该当如此!”
龙鳞吃了瘪,此时脸都红了。
“楚南,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楚南微微笑说着,又坐了下来,道:“那我又想问,哥们儿你觉得,如果你们龙门就好比那只雄鹰的话,你觉得你们一直以来,是在翱翔天际呢?还是低飞山林?哥们儿先别动气儿,我想,既然这幅画是你们家祖传的,而且你也说了,它会一直传下去,那么我想,它应该就是你们龙家的象征。可是,你不觉得,这画对于你们来说,有些不相匹配了吗?”
被这一阵讥讽,龙鳞动怒了,他一双厉眼看向楚南,愤愤不平的说:“姓楚的,你今天到我这儿来,就是为了要来羞辱我们龙门的吗?”
“不不不,你误会了!”谁知楚南却根本不把这当一回事儿,突然他又敛住了笑容,双目严肃不惊的看向龙鳞,道:“如果现在有一个绝好的机会,能重振你们龙门的雄风,你愿意抓住吗?”
“其实我挺敬重你们龙门的,你们的祖师爷,那可是大名鼎鼎的天地会总舵主陈近南,天地会在当时以反清复明为立会根本,因朱元璋年号为‘洪武’,所以天地会也称‘洪门’。而你们,也就是洪门的传承,几百年的基业啊!哥们儿,我说的没错儿吧?”
这话落在龙鳞心坎上,他直觉心里酸涩。没错,这正说中了他们龙门的痛处,洪门,曾经是多么的强势威武,可如今呢?他们却只能屈居c市江北三区,而且整个龙氏集团的产业还要受到外力的制约束缚,他们不得不委曲求全,甚至连他自己的妹妹,都不得不为了家族的生存而远嫁太平洋彼岸。这就是“和亲”,历史上最为屈辱的政策,在男人的战场上,他们无法对抗强敌凶悍的冲击,所以,也只有让女人来承受这份屈辱了!
龙鳞是个血性男儿,他自幼便立志要重振龙门雄风,而自从妹妹被迫嫁往亚特兰大后,他更加坚定了这壮志雄心。此时,楚南的话,已然将他激怒,然后再将他内心的热血沸腾起来。
他想了想,但目光却一刻也不离那幅雄鹰展翅图。
“什么机会?说来听听。”
见他被说动,楚南微微一笑,忙凑到他耳边,将心中的计划说了出来。
果然,听完他的话,龙鳞那眼神之中,充满了热血与渴望并杂激起的火花。他双目炯炯的看着楚南,说:“楚兄这话当真?”
“当然!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了?不过,这事儿要不要先跟你父亲商量商量了?”
此刻,龙鳞觉得机不可失,如果告诉父亲的话,他肯定又要太过于谨慎,倒是反而错过了时机。于是一口决定道:“不用了,告诉他的话,那岂不是坐失良机?没事儿,我父亲在离开的时候说过,在他不在的时间里,龙门上下的事情都由我说了算。好,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我们两家再合作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