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这个男人已经打听过她住院的原因和身体状况了。
他送来晚饭后就自说自话坐在她病床边上,一副看她吃东西的样子。
欧以岚不想与他共处一室,大口吃了半碗饭后就示意他端出去可以撤了。
“我知道你还在生一年前的气。”葛少源先开口,“当初是我知道状况还没有告诉你,对不起。”
其实他对不起的不止这些,因为在欧以岚还没重生前,原身就一直被这三只恶魔掌控,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曾经被抽掉多少血液,所以才导致体质这么差劲。
但后来离开薄岛以后,也没有定时间被人抽掉身上的血液,身体渐渐开始恢复。
欧以岚一直很好奇薄野妖到底生的什么病,为什么要定时间的就需要血液,疑惑问:“薄野妖生的什么病?这样多久了?”
葛少源接手薄野妖的病况不是一两天的事,恐怕也有好几年了,所以对他的身体状况和病因等等都很清楚。
“妖他生的不是病,而是中毒。”他开口便把事情徐徐道来,那双清澈的眼睛里犹如溪水般没有杂质,“他的毒是自生下不久以后被人下手的,而下毒的人正是妖的后妈耿云。”
欧以岚这才回想起过往,那时耿云很宠两个大儿子,偏偏忽视了薄野妖,两人的关系一直很僵持,估计就是因为她从小就对薄野妖下了毒手。
至于为什么这样下手,葛少源也不知道,那就是人家家里的私事。
不过欧以岚想理由应该不得而知了,薄野妖想必是私生子,耿云这样一个爱面子的女人,怎么可能容下一个私生子,自然当初想要毒害尚且年幼的薄野妖。
却没料薄野妖救的及时,没有生命危险,有的只是需要每年在身体里补充一点血液。
当年欧以岚也就因这点,才被送入薄野家。
葛少源又道来治病的那段时间,“以往妖的病都是我舅舅动的手术,现在我舅舅退休后,他的病况都一直是我操手,这几年来病情不见好坏,很平稳。”
欧以岚想,薄野妖这样的身体生的就是有钱人的病,只要有钱买血,他就一天都像正常人那样活着。
两人后来聊得很晚葛少源才离开,欧以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体验过当初那场铤而走险的手术,所以心里的恨意渐渐淡却。
即便曾经她的身体有被抽过不少的血液,才落得体质那样差,可那些都是身体主人所感受到的,她并没感受过那样的痛苦,所以恨意也并没想象中那样深。
因为自那事之后,薄野家的人也没再利用过自己,或许她恨的,只有当年被这三个男人轮女干。
可就算发生过那样的事了,她后来再遇时,不还是心甘情愿和薄野凌发生了关系?还有……
朵朵总该有一个父亲,她的父亲也必定是这三只恶魔里的其中一个。
欧以岚越想越烦,现在连朵朵的亲生父亲是谁都不知道,等孩子长大了要怎么办?
欧以岚不禁有些希望朵朵是薄野凌生的,起码那个男人还给过朵朵一小段时间的快乐,那种是父亲才能给的快乐,而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取代的。
就像是只有亲生父亲才愿意去给,而不像是过往和裴亦锋在一起时,用金钱和物质给孩子的满足,那种和精神心灵上是不匹配的。
欧以岚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又睡着了,最近的她不知道怎么回事格外嗜睡,就像今天下午,明明在哄朵朵睡觉,结果自己也睡了。
“咚咚咚咚——”
一阵激烈且不规则的敲门声传来,把睡梦里的欧以岚扰得忽然惊醒。
碍于门外敲门声的急促,欧以岚没开灯就赤脚下了床开门。
病房门打开,就迎面一个男人四十五度角倒在她身上。
外头空荡荡的走廊里还有清冷的白光,欧以岚不知道谁那么明目张胆就倒自己肩上,扳过男人那张不省人事的脸一看,竟然是慕堔?!
他没事情来自己病房做什么?
再看慕堔的穿着,不是穿着白色病服,而是穿着一件皮衣,身上还有一股浓烈的酒香。显然,这个男人是从外头喝醉回来的,指不定还走错了自己的病房。
可是欧以岚也不知道他是住哪一间病房,就干脆先把他拖进了自己病房里。
她将慕堔的手绕过颈后,另一只手则是搂在男人精窄的腰上,一路便把他拖到床上平放下来。
“岚……冰……洛……欧……”慕堔嘴里含糊不清说出这几个字眼,完全是一副不知该唤何人的模样,可他字字念的都是欧以岚的名字。
这男人该不是想把自己的名字全都叫一遍吧?
正想着,慕堔就把欧以岚半个身体压下来,他黑眸渐眯,迷迷糊糊在黑夜里并看不清自己压的人是谁。
像是对自己行为做验证一样,要确认自己是没压错人。随后那只因常年拿枪而粗粝的手越进了欧以岚的病服。
欧以岚向来习惯晚上睡觉不穿内衣,经这只手一碰,浑身莫名激起一层颤栗,脑海里不由回想起前些天和慕堔在温泉池里发生的种种画面。
尽管当时没看到对方的身体,可想起他给的欢乐,还有那种刺激感,心就跟着不由兴奋。
慕堔两手在她里面捣鼓一番后,像是做了没压错人的验证,胆子也不由大起来。
“是你。”他轻轻嗅着欧以岚的体香,那双手在得到确证后早已开始胡作非为,难道这个男人的认人方式就是袭匈?
欧以岚嘴角一抽,平时见他还挺有模有样的,喝醉后就原形毕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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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一一”再一次敲门声打破了这对激晴的男女,恍惚间,欧以岚可以细听到薄野御天在和外面的人说话的声音,似是要将房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