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沫。”孟先默默转回身。
晴小沫步入厅中,与孟先一同站在窗边看桃花纷飞,许久,晴小沫才缓缓开口:“薰的身体?”
孟先无奈的叹息一声:“小沫,对不起。”
晴小沫抿紧了唇,压抑着心中的梗塞,轻轻摇摇头。虽然她早已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但当真正面对时还是疼痛不已。
“薰身上的寒毒与生俱来,根本无法清除,当初鬼谷神医用药物与内力护住他的七筋八脉,五脏六腑,不受寒毒的侵蚀,这么多年,每次病发便用内力压制,巩固,但是,寒毒还是一点一点侵蚀了薰的筋脉与五脏六腑,导致病变。”孟先含着心痛,他以为他见过太多的病痛与生死,已经不会再有所感,但纳兰薰的身体却另他动容。
一个人带着那样的身体成就了如今的成就,到底是要有多坚强,到底是要有多么坚忍的心智,才能熬过一次又一次病发的疼痛?
晴小沫狠狠吐出一口气,强忍着夺眶而去的泪水:“那你的意思是?薰他……”
“小沫,你先别着急,虽然我没办法治愈薰的病,但是还有办法延长他的生命。”
“延长薰的生命?”晴小沫如同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猛的转过身紧紧抓住孟先的双臂:“孟先,你的意思是说,薰不会只能活到二十岁,他可以活更长的时间?那能活多久?是不是可以……”
“小沫。”孟先轻喝一声,让晴小沫冷静下来,才叹息一声道:“薰的身体,说不清能支持多久,这还得看他自己,但是……”
晴小沫点点头,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我明白,我明白的,对不起孟先我……”晴小沫掉下泪来,快速抹去同,她懂她都懂,冲孟先露出一个笑容:“我知道,没事。”
“小沫。”看着悲切又故做坚强的晴小沫,孟先一阵心疼。
“可是……”晴小沫突然又忧虑起来,五脏六腑病变,她想要薰多活些时日,与他多在一起些时间,但是薰呢?他将要忍受怎么样的疼痛?多活一天也只不过是多受一天苦。
晴小沫矛盾的想着,难受得不知所措。
看出晴小沫的忧虑,孟先轻声劝道:“放心吧小沫,我与黄大夫已经商议好了新的药方,我会为薰施针,不会让薰忍受疼痛的。”
“真的?”晴小沫眼中一亮。
孟先坚定的点点头:“真的。”
纳兰薰的治疗有了孟先的加入,成功跨过那道二十岁的坎,精神跟身体状态也越发好了起来。
秋过,春来,又是一年的冬,大年三十日,又一个完全团圆的年。一大清早,所有人就忙碌了开来。
晴小沫在厨房忙碌着,准备着年三十的团圆宴,纳兰薰跟孟先,晴小华跟纳兰羽忙着写对联画年画,剪窗花。
桃花谷特别的热闹喜庆,声声爆竹中结束晚宴的众人一起在大厅守岁,这一年,寻焸来得特别早。
婚期结束后寻焸便领兵外出,一年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外面的忙碌,那时晴小沫的宫中受到的委屈也得到了一个交代。
那一年发生了两件大事,纳兰博当街调戏女子,怎知那女子竟然是桑国某王爷的宠妾,被人打成了残废。
桑国某公主嫁与蛮夷国某暴虐成性的皇子和亲,近年来,桑国根本不需要和亲,但那次蛮夷国皇子前来参加寻焸的婚礼而看中了那公主。
扬言非娶那公主不可,在巨大的利益面前桑皇同意和亲。
在得知这些时,晴小沫当时便呆住,惊叹连连,在看到纳兰薰面上那一切竟在掌握间云淡风轻的淡然笑容时,僵住,这些事并非巧合,纳兰薰只是傲然的告诉她:“既然有些人敢做,就要有承担这一切的后果。”
当时,纳兰薰看着窗外纷飞的桃花默默想着,谁也不能在欺负了他的人后而逍遥快活,他愿意为她背负一切的黑暗。
“我的太子妃有了我的骨肉了。”寻焸一到便开心的宣布。
大家纷纷恭喜,晴小沫看到了纳兰薰眼中的欣慰,看到了寻焸眼中的隐痛。
“太子殿下,今晚守岁,咱俩喝一杯如何?”晴小沫站起身扬起了挑衅的笑容。
“好啊,今年还没跟你拼酒的呢!”寻焸豪爽的应下。
“哼哼,你若输了,再给我包一个特大的红包怎样?”去年冬天寻焸来避了很久的寒,两人没事便喝个昏天黑地。
“没问题,你若输了,给我酿一百坛桃花酿。”
“赢了我再说吧!”晴小沫吩咐人摆上了酒桌,两人在那叽叽喳喳闹个不停。
其他人各自玩乐,看着两人纷纷摇头,纳兰薰一脸宠溺的看了晴小沫一眼,与孟先下起了军棋。
新年已至,吃过新年茶,其他人都已回去休息,大厅中只剩下纳兰薰、孟先,晴小沫跟寻焸。
酒过三巡,晴小沫与寻焸纷纷趴在了酒桌上,担心着两人着凉,纳兰薰想为两人披个披风,站起身时身体一时不支的微微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