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站在白玉瑄身边的白玉珩却在这个时候轻声开口道:“原本于单早就在他的控制之中的,可是因为你的腿受伤,需要一味开在雪域极地的万年莲花,所以他便将夺取政权的事情先放下了,亲自踏上了求药之路。那看守万年莲花之人是个古怪的阿婆,据说那位阿婆的脾气常人难猜,只有做的事情顺了她的心思,她才会将万年莲花交出来。”
说到这里的时候,白玉珩顿了顿语气,之后才接着说道:“子书长离去的时候,虽然态度万分谦卑,可是那位阿婆也不是好糊弄的,最后硬是让他跪爬九百九十九阶万年冰阶才给了他万年莲花。将万年莲花取回来之后,他本来是想亲自护送着药过来的,可是于单国内的事情因为他这一拖延也耽误了。你也知道,夺权之事,拖一天都容易生太多的变故,所以无奈之下,他让手下将药送过来,不过那万年莲花虽然对你的腿伤有好处,但是却需要服了药之后静养,才会恢复的快。我这段时间不让你出来,也是因为这一点。”
白玉珩没说的是,当初他也只是将白玉瑄的真实情况如实相告,本来早在九月底便想夺了于单政权的子书长离却是丢下这些去给白玉瑄求药。对此子书长离半个字都没提,只是说了一句:时间紧迫,无法亲自送药,勿怪。
至于求药之事,全都是白玉珩之后调查得来的,也是因为这件事情,他才会认定了子书长离。
若是这个人不是真心的,完全没必要为了自己的妹妹,放下在于单的权势而去跪求万年莲花,想想在那万年冰阶上跪爬九百九十九阶,白玉珩便觉得子书长离也非凡人,那要怎么样的毅力才能坚持下来呢?
如今见白玉瑄还在犹豫,白玉珩觉得他有必要将知道的事情都说给自家小妹听,听了之后不管白玉瑄做了什么样的决定,他都会支持。
而听了白玉珩的话,白玉瑄只觉得自己的眼角酸酸的,许久未曾流过的泪,险险的忍住了,她想过子书长离可能对自己动过心,也曾经想过子书长了也许因为时间跟距离的关系,早就将自己遗忘,所以有的时候哪怕是心中想起,却还是刻意的回避着,逃避着。
她曾经信过爱,可是最后却被爱伤了一身伤。她只是伤得太痛,却不是心死了,子书长离做的事情一件件都浮现在眼前,白玉瑄终是没忍住,轻轻的低下头,一滴泪正好滴在大红衣裳中间的凤凰之上。
而此时白玉瑄耳边又一次响起子书长离带着几分不正经的调笑之声:“夫人是不是嫌弃为夫什么都没有了?”
就在白玉瑄低头的功夫,子书长离居然从下面一跃而上,轻轻的贴在白玉瑄的轮椅旁边,低低地说了一句。
明明不怎么正经的调笑之声,却被子书长离说得温柔缱绻, 白玉瑄没受住,脸红了一下,之后别扭地将头扭到一边。
没想到子书长离却是委屈地说了一句:“果然是被嫌弃了,可是再想杀回于单也不容易啊,也不知道夫人愿不愿意等我?”
听着子书长离的话,白玉瑄恨恨的咬了咬牙,这种答应的话让她怎么好意思说出口,而子书长离这个笨蛋居然在说完这句话真的起身准备离开了。
一见他要走,白玉瑄不由又咬了咬牙,最后别扭地轻声说了一句:“谁说我嫌弃了?”
本来已经转身准备离开的子书长离在白玉瑄看不到的角度,眉眼透过一抹得意之色,却在转过身的时候,又恢复到一脸委屈的模样,最后可怜兮兮地问道:“真的不嫌弃?”
“嗯。”白玉瑄都快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了,只能将头埋的低低的,心里却是在怀念之前在断崖底下的时候,那个时候的子书长离明明是个温润的君子,如今怎么变得如此惫懒?
“瑄儿,你愿意嫁给我为妻,这一生无论贫穷富贵,无论疾病还是健康,都愿意珍视彼此,爱护彼此,直到死亡吗?”见白玉瑄已经别扭到快将头埋进轮椅里了,子书长离这才恢复了一脸的正色,自怀中掏出一方小小的锦盒,轻轻的打开,中间是一枚红宝石戒指,之后才极为严肃的单膝跪地,语气温柔地说出这样一长串白玉瑄从来没听过的话。
而白玉瑄明显没想到,素来都是男儿膝下有黄金,可是子书长离却是在这个时候跪了下来,还说了那样一长串她从未听过的话,面上愣了愣,好半天才面带羞涩地应了一声:“嗯。”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说话了,只能轻声嗯了一下,可是明显的子书长离对于这个说法并不满意,而是一本正经的纠正了一下白玉瑄:“夫人,这个时候,你应该勇敢的说了一声,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