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这个银杏到底已经不是那个几乎是陪着自己长大的银杏了,能信与否还要看自己的观察与长时间的相处。她不想绿兮的事情再来一次,可是有些事情她也没办法去左右,便也只能顺其自然,看着命运如何安排吧。
所以,心里明明知道银杏回来的晚了一些,可是白玉瑄却半个字都没多问。只是端过药,带着几分冷淡的喝了几口便又放到了床头的案几上。
如今的银杏心思通透,看着这样的白玉瑄,再稍一联想也能猜出来个大概,忙带着几分随意的边帮白玉瑄整理着被子,边小声的说:“刚才莲蓉过来的时候,多嘱咐了几句,说了老爷这样吩咐的,定要五小姐喝了药好好休息,他才放心。想着莲蓉也是想在老爷面前争争脸,所以才跟奴婢多唠叨了几句。”
银杏点到为止,也不多说。白玉瑄心下一顿,之后便也释然了,虽然现在的这个银杏并不是那个陪着自己多年的银杏,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只要她们有着共同的敌人,她们就暂时还是朋友,还是盟友!
想到这里,白玉瑄轻轻的自银杏手中拉过被子,淡淡问了一句:“今天的事情怎么处理的,你可探到了?”
听白玉这样问,再看看她的动作,银杏暗暗松了一口气。之后缓缓直起了腰,缓了缓后说道:“这事情知道的人并不算太多,至少府里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不多,所以奴婢也不敢过多去问些什么。不过下午那会倒是有事没事多关注了柴房那边的动静。好像是那个男人的家里来人将他接走了,而且还将桔梗也带走了,奴婢猜了半天也不太敢确定是什么原因。”
听银杏这样说,白玉瑄心下顺了顺思绪,大概猜到了几分。转过头看银杏还带着几分疑惑的看向自己,白玉瑄敛了敛眸子,轻声说道:“桔梗想来是没供出白玉瑾,至于怎么将她也带走了,想来是爹爹的主意吧。一个不知道检点的婢女留在府上终还是个祸害,送走了也好。谁让他家的儿子招惹了桔梗,如今接回去是做奴还是做婢,那就不关咱们的事了。”
“小姐为何这样肯定,桔梗未供出白玉瑾?这个男人难道不是卫承宇那边派来的吗?”银杏被白玉瑄这么一解释,更迷茫了,一时没控制住,带着几分强势的逼问着白玉瑄。
当银杏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有多恶劣的时候,忙急急的冲着白玉瑄摆手,同时急急的说道:“奴婢也是一时好奇,小姐饶命。”
“你好奇原本也正常,若不是我有了这一次新生,其实我也是想不明白的。绿兮之所以会被那个人所控制,你也应该能隐约猜出来,这一次及笄之礼,想害我的人根本就不止一波。”说到这里的时候,白玉瑄的唇角扯起一抹淡淡的嘲讽,似是在笑自己,又似是在笑别人。
被白玉瑄这么一说,银杏总算是反应了过来,再一次看向白玉瑄的目光带着明显的同情,开口的证据也酸酸的:“奴婢原本以为自己的命就够苦的了,原来小姐你也没好到哪里去。府里有身份有地位的女人就那么几个,偏偏那么几个都是你的仇人。”
“也不知道这是我的幸运还是不幸呢?”白玉瑄像是问自己,又像是在问银杏,小声说了一句之后,这才接着说道:“桔梗跟在白玉瑾身边这么多年,想来也是知道白玉瑾脾气的。若是今天她在柴房里把一切都招了,爹爹为了保住白府的面子,铁定了不会留着她。而桔梗也明白就算是闹到白玉瑾那里她也绝不会捞到好处的。所以还不如什么也不说,就这么任由爹爹顺水推舟。安国公府再不济,这婢女也不是一个外人随便就可以轻薄了去的。”
像是知道银杏的疑问一般,白玉瑄淡淡的解释着,许久之后这才又补了一句:“至于那个女人,想来这个陌生的男人便是那个女人安排出来的。”
“她也会冲着你来的?”银杏几乎是本能的问了一句,问出口后这才意识到自己多嘴了。带着几分惶恐的看了看白玉瑄,见她神色无异,这才缓缓的将头低下。
而白玉瑄却没有与银杏生气,反而转过头看了看桌子上的烛火,许久之后对着窗棱上倒映出来晃动的剪影笑了笑说道:“女人能变得如此疯狂,也不外乎就一个情字。前世是我疏忽了。”
听了白玉瑄的话,银杏猛的抬起头,眼睛睁的大大的,半晌之后这才结结巴巴的说道:“你是说……你是说……”
银杏心里猜的差不多了,可是嘴上却没敢说出来。毕竟马梦竹的身份也不简单,身后还有着皇家的支持,银杏就算是猜到了什么,也不能轻易说出来。
看着这样的银杏,白玉瑄却只是浅浅的笑了笑,同时点头说道:“这个事你我心里有数就好,不必太过声张。我这里其实还有一件更重要,想来你也会有兴趣的事情要你去查一下。”
“什么事?”好不容易从刚才的震惊中反应了过来,银杏几乎是本能的反问道,能让她感兴趣的事情?亲手宰了卫承宇?想想就不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