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也不识。”
“你!”穆杉牙间一紧,下一句话只差没有咬牙出来。“你直接说,你知不知道竹一到底去了哪?”
“知也,不知。”习钰摇了摇脑袋,仍旧是令人抓狂的四个字。
“你、别逼我。”穆杉满脑子都是因为再一次失去竹一踪迹而变得有些暴躁,这会子再碰到这男人几句,只后悔自己怎么没把穆宅里头的毒药草都带了过来,挨个在这男人身上试验一次。
跟她一比,红莲倒是平静太多了,她一边的唇角轻微地扬起丝丝的弧度,把穆杉的想法琢磨了个透。“无碍穆杉,你没有带毒药,我却有比这更直接的方法。”
红莲一边说着,一边抽出了腰间的软剑,那把柳剑穆杉见过,薄如蝉翼,柔似细软,平日里红莲不过缠在腰间,不过耍起来的威风,却比那重剑更强几分。
“我看他长得也有几分模样,不如,就先从这脸下手。”红莲拿着柳剑上前几步,剑锋跐溜一下对准了习钰的脸,脚步轻移,穆杉只见着那剑锋轻微地几下摇晃,便迅雷一般嗖的停在习钰的颊间。
速度之快,让穆杉清楚地看见了习钰眼眸眨动了一下,眉头也是难得地拧了一分。
“喂喂,你要干嘛,不是说了嘛,有话好好说,别动粗、别动粗。”习钰干咳了一声,语气立马软了一分。
“你若是再不说,便划一剑,倒也不深,绝不致死,但也不会浅,留疤是必然。就看你,要不要说了。”
好样的!穆杉看着习钰喉间滚动着咽下一口唾沫的模样,心情也大好了许多。
“姑奶奶,你可别不分青红皂白,你们问我什么,我习钰可是句句都答了。”
“狗屁,你那也算答了?”穆杉粗话都忍不住出了口,这模凌两可的答案也算是答了,那世间所有的问题也都不算问题了。
“我确没答错呀姑奶奶,我虽生在皇城,长在皇城,可我爹娘却都非皇城人,所以说,是也不是。你问我可否识得竹一,可姑奶奶你也知道,竹一未以真面目示你,这名字更是难说真假,既然竹一非竹一,那我岂不是也识也非识?”
“你……”
“诶,我还没说完呢。”习钰越说越起劲,刚刚的惊吓都被几句话平复了下来。“你又问我可否知晓竹一去了哪,这便更不是我的错了,即便我知晓他昨日在哪,却也难保他今日不会另去他处,这去处,又何能说得确切,姑奶奶要问,我也只知是在皇城之中,姑奶奶你说,我说的,可有几分理?”
“什么破理,狗屁不通!”穆杉觉得自己浪费这么多时间在这儿听这个男人废话,实在是太愚蠢了,可是让她说出几分他没理,却也说不出来。
大半个时辰过去了,可是关于竹一的下落,却一点进展都没有,想来在这男人这,也问不出别的什么了。
穆杉松了紧咬着的下唇,将心底的一口气也狠狠松了出来,“好,你不肯说的,我也不问你了,你只告诉我,这茅屋,是你的还是竹一的?”
“在下之所。”
“那,你知不知道我的存在?”
“穆姑娘嘛,听得提起几句。”习钰这回倒是诚实许多。
“既然他肯跟你说我,那为什么要欺骗我这是他的容身处,为什么这么久,不来找我?”
“穆姑娘,有些事,并不是想做便能做的,竹一,也有他自己的原因,也许不去找你,只是时候未到,你为何不等一等?”
“等?不给一个原因就不知道跑到哪个破地方去躲着不见我,却还让我等,习钰,我可没那个耐心,你可以不告诉我,但我告诉你,我会用我自己的方法找到他,到时候,我自己去问他。”
穆杉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将心底的委屈不留痕迹地说了出来,她一直在等他,他不来没关系,她现在来找他,却是这么个答案。
她不甘心,她一定要找他要一个答复,既然习钰不肯说,那她自己去找就好了。
这么想着,穆杉觉得自己心底也轻松了下来,她朝着习钰耸了耸肩,唇角一扬,很不容易地有了一分笑容,直让习钰觉得心疙瘩了一下。
接着,她一转头,朝向了一旁的红莲,“我要去找竹一了,这个,就交给你了。”
“什么?”习钰听着穆杉的话,以为要给自己解绑了,却没想着是这么一句,他看着眼前拿剑的冷冰冰的女人,身上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喂,不是吧,姑奶奶,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