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一句话落罢,转眼又看看自个的主子,语调一转,接着道:“不过,这御史大夫却不知,他巴结上再多的人,都比不得阿生儿的三爷。爷若是江海之才,他便只不过是这沧海一粟,跟爷比不得呢。”
凌士谦听着长生的话,唇角一扬,一抹笑意就到了唇边:“就你长了张好嘴,最会说话。赶明儿把你送到那老家伙跟前,看你还敢不敢跟他如此说道。”
凌士谦说着,摇了摇头,又是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颇为头疼地说道:“爷最无奈的却是皇兄,心肠是善得很,脑袋倒是不灵光,弄了个野心勃勃的老东西作御史,自己只知道风流快活。”
长生听着自个主子的几句话,暗暗耸了耸肩,这凌国的皇帝,天下的主子,这世间恐怕也只有爷敢这般说他了。
不过风流快活这词,长生实在有些憋着笑。爷却不想,他自己风流的名声,可比皇上要香名远扬得多。
无奈他这风流的主子却是一点都不自知,只悠悠地抿上一口茶,才开口问道:“刑大的消息呢,那小丫头的身份,如何?”
长生想着今天刑大说的话,心里头顿了顿,却还是实话实说道:“刑老大传来的消息,姐姐所说的家乡天灾,没有查到凭据,今儿个的婆子和那小子,也跟丢了。”
“跟丢了?”凌士谦眉上一挑。“这倒是件新鲜事,不过也算在理,小丫头的话,原本就没几句可信。”
长生听着凌士谦的话,再看着他脸上的神情,带着些笑意,似乎并没有动怒,他眨眨眼睫,乖巧地说道:“爷,姐姐虽然欺瞒了,可这几件事也能看得出她不是冯二夫人和御史大夫的人。只不过,到底是为何进的安府,阿生就不得知了。”
“呵,无妨,冯佩玉不是害怕她把知道的都抖露出来吗,那爷便只教她在府里好好地住着,爷倒看看,这个毒针一直扎在眼上的感觉,他们要怎么受着?”凌士谦却似乎难得的好兴致,薄薄的唇畔旁,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想要抓着老狐狸,还是得让他自己,先露出尾巴来。”
长生吐了吐舌头,大大的眼睛也有了几分神采,仔细捉摸着便问道:“那爷,姐姐的事?”
“继续让刑大查着,她无事跑那安府去的目的是什么,还有,探探她的药毒上的功夫深浅。”凌士谦凤眼一眯,不紧不慢地说道。顿了顿,却又接着道,语气也淡了许多。“长生,你若是想护她,便切莫让爷再出手帮她。不然,爷要从她身上取回来的,怕是会更多。”
“是,阿生知道了。”长生微微一愣,心里头咯噔着,便紧着应道。
他早该知道的,他原想姐姐相貌动人,性子也有趣,爷会留些心的,可这样太多小聪明又不知身份底子的女人,依爷的性子,又怎么能在府里留得住呢。
更何况,爷的女人,实在是太多了,哪一个又能真正捞得住爷的心的。
报一命之恩,他能做的只有这些了,接下来,便只看姐姐自己的造化了。
长生想着,心底暗暗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便不再言语。
不过安府,用不了几日,也该有什么动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