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浅得意,心头窃喜不已,若是没一点小法术,她哪里来如此快的速度把茶沏好。“呵呵,那我一生一世只是你的浅儿,为你泡一辈子的茶,让你喝上瘾,再也戒不掉。”
白子吟伸出食指,轻轻刮了下她小巧的瑶鼻,“好!”她又可知,他早已中了她的毒,除了她,无药可解
“子吟,你知道吗?我自小就是深闺女子,虽锦衣玉食,却不得自由。从小不停地被灌输三从四德,知礼守仪的思想,学的是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唯一的乐趣便是花间捕蝶,织针刺绣,能够出府的机会亦不过是随着母亲去庙宇求神拜佛。最后的最后,连一生的幸福都已被他们圈定安排,我……”说到这里,她停顿下来,看向白子吟,神情凄婉道:“我真的很不喜欢这样的生活呢。”
这是第一次听她说起自己的过去,语气中的感伤如此浓郁,白子吟呼吸一滞,心疼不已。没有说话,只是手臂上的力道加重,给予她无声的安慰。
“子吟,我好希望像那些鸟儿一样,自由自在地翱翔在自己的天空,做自己喜欢做的事,爱自己想爱的人。”
“会的,相信我。”
安浅知道这不可能,很快这一切就会结束,她抛不下她的家人,可是他呢?真的舍得下吗?不对,那个时空的白子吟根本不在乎她,她的陪伴他不屑,更不需要,其实命运早已替她做好了选择,没得选择的选择。
“子吟,和我说说你的事吧,我不想在你的生命里留下十五年的空白。”
白子吟许久没有出声,笑意退去,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冷意。望向无垠的天际,目光悠远恍惚起来。
七岁那年,南部地区洪水泛滥,死伤无数;北方大旱,民不聊生;至此,谣言再度四起,百姓上告万民书要求处死这位皇室子孙。这么多年了,他依旧清晰地记得那场大火,熊熊燃烧整个宫殿。火舌似黑夜里的恶魔,贪婪地吞噬着一切,滚烫的柱子,悬梁,门窗……一样一样掉落下来,砸在地上,扬起无数可怕的火星。
只是,或许是老天要他活下去,活着继续承受这一切。一直照顾他的老宫女拼死将他救出火场,自己却葬身火海。那一刻,面对一片火红,他感觉不到热,只有冷,彻骨的冷,所有的情感在那一夜被烧成灰烬,消失殆尽。
离开皇宫,七岁的孩子独自一人踏入民间,荒乱不堪的民间,那种艰难痛苦可想而知。只是那个时候心好像已经麻木,什么都感觉不到了,在遇到师父之前的那段日子是怎么过来的?如今想来早已模糊。
之后的十几年便是跟着师父隐居在山里,不理俗世。每天习乐看书,日子过得平淡如水,逍遥自在,只是身体每况愈下,师父总是查阅医书,尽所能为他调理医治,就这样这副残败的身体一拖就是十几年。
“子吟~”哽咽的叫唤掺杂了太多的怜惜痛心,这一刻,她后悔了,为什么没有选择在他最难过的时候陪着他
前尘往事,过眼云烟。白子吟早已淡漠处之,只是此刻在她面前提及,心好像一下子脆弱,疼痛不已,渴望安慰。